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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芦苇暗语,星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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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晨雾裹着焦糊味时,左航正蹲在芦苇荡的船板上磨匕首。匕首是小马留下的,木柄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马”字,是少年刚到码头时,用铁钉一点一点凿的。刀锋在晨光里划出冷光,映出左航眼下的青黑——他整夜没合眼,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仓库火光里小马的身影,少年举着木棍往日军堆里冲,喊着“航哥快走”。

“航哥,粥熬好了。”张泽禹端着个粗瓷碗走过来,碗沿缺了个口,是昨天从火场里抢出来的。米粥里飘着几粒野米,是他清晨在芦苇荡边采的,带着露水的清味,“老船工说野米能安神,你喝点。”

左航接过碗,指尖在木柄上蹭了蹭。粥很稀,能照见人影,他却喝得很慢。雾里的芦苇沙沙作响,像小马在说话——少年总爱说“航哥,等抗战胜利了,我要在码头开个面馆,给大家煮免费的面”。

“朱少爷呢?”左航往船舱望,帆布帘被风掀起个角,能看到里面的电台零件正摊在木板上,像堆散落的星星。

“在调试电台。”张泽禹往船舱指,“他说要赶在日军封锁江面前,把松井的扫荡计划发出去——小马哥用命换来的情报,不能白费。”

左航的手指在碗沿上捏出白痕。小马被绑在仓库柱子上时,故意用日语骂松井,把日军的扫荡计划骂了出来——哪些地方要清剿,哪些联络点会被抄,连松井的指挥部位置都说得清清楚楚,像在背一篇刻进骨头里的课文。

“张极呢?”他往芦苇深处望,少年的帆布裤在雾里闪了下,像只受惊的鹿。

“在放哨!”张极的声音从芦苇里钻出来,带着股得意,“我在芦苇秆上绑了铜铃,日军一来就响,比警犬还灵!”

左航笑了,眼角的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粥里,漾出小小的圈。

朱志鑫在船舱里调试电台时,老陈正往零件上涂桐油。电台的核心部件是从“富士丸”上拆的,比之前的更灵敏,却也更娇贵,一点潮气就会失灵。他用镊子夹着真空管,往底座上插,动作轻得像在绣花。

“少爷,这零件上的刻痕好奇怪。”老陈指着个金属接口,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苏”字,“是苏新皓的记号?”

朱志鑫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苏新皓送的木盒,想起那颗压在纸条下的子弹,突然明白,这电台零件是苏新皓故意留在“富士丸”上的——他知道他们会去拆,提前把最好的零件做了记号。

“别管刻痕了,快装。”他往真空管上哈了口气,水汽在金属上凝成细珠,“老郑说游击队在万县的联络点被抄了,现在就等我们的情报转移,晚一步就全完了。”

老陈的手抖了抖,镊子差点掉在地上:“都怪松井那狗东西,要是能把他除了……”

“会有机会的。”朱志鑫往窗外望,左航正蹲在船板上擦枪,晨光在枪管上划出亮痕,像道没出鞘的剑,“左航他们已经在芦苇荡里藏了炸药,松井要是敢追过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电台发出第一声“嘀嗒”时,芦苇荡突然起了风。朱志鑫戴上耳机,指尖在电键上敲出节奏,像在给牺牲的小马敲丧钟。每敲一下,他就往窗外望一眼——左航的身影在雾里越来越清晰,像座不会动摇的山。

苏新皓站在码头的老槐树下,看着日军的巡逻艇在江面上来回游弋。松井正站在仓库的废墟前咆哮,军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像头被激怒的狼。他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到块桂花糕,是昨天给左航留的,现在却还在手里,糕点的甜香混着焦糊味,像场醒不来的梦。

“苏队,松井请你过去‘喝茶’。”一个穿黄军装的日军走过来,军靴在焦黑的码头上敲出“笃笃”的响,“他说要和你‘聊聊’昨晚的事。”

苏新皓把桂花糕往怀里塞,转身往仓库废墟走。皮鞋踩在烧焦的木板上,发出“咯吱”的响,像在踩碎满地的回忆。他看到松井的军刀插在小马牺牲的柱子上,刀鞘上的樱花纹被火熏成了黑色,像朵腐烂的花。

“苏君,昨晚的‘客人’,你认识?”松井往军刀上浇了杯清酒,酒液顺着刀鞘往下流,在焦黑的地上积成小小的洼,“他们抢走的军火,是要送给游击队吧?”

苏新皓往远处望,雾里的芦苇荡像片绿色的海。他知道左航他们就在里面,电台的“嘀嗒”声正顺着电波往延安跑,像条不会断的线。

“我只是军统的人。”他往松井手里递了根烟,是从码头小贩那买的“哈德门”,松井最喜欢的牌子,“日军的军火被抢,该问你们自己的守卫,问我做什么?”

松井的手指在军刀上捏了捏,刀身发出轻微的嗡鸣:“苏君,别装了。我在仓库的灰烬里,找到了这个。”他往苏新皓面前扔了个弹壳——是德国造的驳壳枪弹壳,军统只有苏新皓用这种枪。

苏新皓的手指在口袋里攥成了拳。他看到松井的军刀在晨光里闪了下,像要出鞘。远处的江面突然传来马达声——是日军的巡逻艇,正往芦苇荡的方向开,像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芦苇荡里的铜铃突然响了。张极从芦苇里钻出来,帆布裤上沾着泥,手里的弹弓还攥在手里:“航哥!日军的巡逻艇来了!有三艘,都带着机枪!”

左航往江面望,雾里果然冒出几个黑影,马达声像闷雷在芦苇荡里滚。他往船舱喊:“朱少爷!电台发完了吗?”

“快了!还有最后一段!”朱志鑫的声音带着急,电键的“嘀嗒”声越来越快,像在赶时间。

张泽禹往船尾的炸药包跑,手里的火柴在雾里划亮,像颗跳动的星:“航哥,我去炸他们的船!芦苇荡的水道窄,他们转不开身!”

左航一把拉住他:“你留下,我去。”他往少年手里塞了把匕首,是小马的那把,“看好船,别让朱少爷出事。”

张泽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航哥,你小心!”

左航笑了笑,抓起炸药包往芦苇深处跑。露水打湿了他的工装,冷得像冰,却挡不住他的脚步。他想起小马说的“航哥,你跑步的时候像阵wind”,现在他就要变成一阵风,把侵略者的船掀翻在江里。

巡逻艇的马达声越来越近时,左航正趴在芦苇丛里,手里的炸药包用防水布裹着,像块沉甸甸的石头。他能看到艇上的日军正举着机枪,往芦苇荡里扫,子弹在芦苇秆上打出细孔,像串破碎的珍珠。

“快到水道窄口了!”艇长的喊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股得意,“把芦苇烧了,我看他们往哪躲!”

左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水道窄口是芦苇荡的咽喉,只有三米宽,船到那必须减速,是炸船的最好时机。他攥着导火索,手指在防水布上捏出白痕,像在数自己的心跳。

巡逻艇刚驶进窄口,左航就点燃了导火索。“滋滋”的燃烧声在雾里格外清,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他把炸药包往艇尾扔,抛物线在雾里划出道弧线,正好落在油箱的位置。

“轰隆”一声巨响,巡逻艇的油箱炸了。火光在雾里绽开,像朵血红的花。日军的惨叫声混着爆炸声,在芦苇荡里散开,像群被惊飞的鸟。

左航往回跑时,芦苇秆子在身后“哗啦”作响,像在为他鼓掌。他能听到另外两艘巡逻艇在雾里乱撞,马达声越来越远——它们怕了,不敢再往里追。

电台的“嘀嗒”声停了时,朱志鑫的手指在电键上僵了很久。耳机里传来延安的回应,说“收到,已通知各联络点转移,感谢重庆同志”。他把耳机摘下来,指尖在零件上的“苏”字上蹭了蹭,突然很想给那个留在码头的人写封信,说“我们安全了,你也要保重”。

“少爷,左航回来了!”老陈掀开门帘,带进股硝烟味,“身上都是泥,像从地里刨出来的!”

左航走进船舱时,工装裤上还在滴水,怀里的炸药包引线还冒着青烟。他往电台上望,零件在晨光里闪着亮,像群刚睡醒的星:“发完了?”

“发完了。”朱志鑫往他手里塞了块干粮,是用野米和红薯面做的,硬得能硌掉牙,“老船工说这能扛饿,我们得在芦苇荡躲到天黑,再往游击队的方向走。”

左航咬了口干粮,渣子掉在衣襟上,他也没拍:“松井不会善罢甘休。码头仓库被烧了,他肯定要在江面搜,我们得换条路走。”

张泽禹突然从芦苇里钻进来,手里拿着片芦苇叶,上面用指甲刻着字:“航哥!我在芦苇荡深处发现个山洞,里面有船!是苏新皓藏的,船板上刻着个‘左’字!”

左航的眼睛亮了。他想起苏新皓站在码头的样子,想起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身影,突然明白,这不是巧合——苏新皓早就料到他们会躲进芦苇荡,提前藏了船,像在为他们铺一条不会断的路。

“去看看!”他抓起步枪,往芦苇深处跑,脚步在露水地里踩出个又一个坑,像串不会消失的脚印。

山洞藏在芦苇荡的最深处,洞口被藤蔓遮住,像块天然的幕布。左航掀开藤蔓时,里面的船在晨光里闪了下——是艘乌篷船,船板上果然刻着个“左”字,笔画很深,像用军刀刻的。

“船上有吃的!”张极从船舱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个油纸包,里面是芝麻饼,还带着“望江楼”的香,“还有水,是用竹筒装的,没漏!”

张泽禹往船尾望,看到个铁盒,里面装着几发子弹,和苏新皓用的驳壳枪匹配:“这是给苏哥留的吧?他肯定会来!”

左航往洞口望,藤蔓在风里晃,像在招手。他突然相信,苏新皓会来的,像每次约定的那样,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带着他的枪,带着他的约定,和他们一起走。

“等他。”左航往船板上坐,把步枪靠在身边,“等到天黑,他不来我们再走。”

朱志鑫在他身边坐下,往洞里的火堆添了块柴,火苗窜起来,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暖暖的。老陈往火堆里扔了把野米,“噼啪”的响声里,野米的香味散开,像句无声的承诺——他们会等,等那个并肩作战的人,等那个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

暮色漫进山洞时,苏新皓的身影终于从芦苇里钻了出来。他的黑风衣上沾着血,是松井的军刀划的,却依旧挺直脊背,像棵没被压垮的竹。手里的驳壳枪还在冒烟,枪套上的樱花纹被血染成了暗红,像朵浴火的花。

“我来晚了。”他往船边坐,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带着笑,“松井那老东西追了我一路,差点没甩掉。”

左航往他手里塞了块芝麻饼,是张极留的:“我们就知道你会来。”

苏新皓咬了口饼,渣子掉在伤口上,他也没拍:“松井的指挥部在万县的天主教堂,我在他军刀里找到了密信,下个月的扫荡计划改了,要从水路走。”

朱志鑫往洞里的电台指:“我们发报时加上这个,延安会调整部署。”

张泽禹往苏新皓的伤口上贴了块草药,是从芦苇荡里采的,能止血:“苏哥,你疼不疼?”

苏新皓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和小马很像:“不疼。比起你们在仓库里救火,这点伤算什么?”

张极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苗把五个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像幅没干透的画。左航看着洞壁上的影子,突然觉得心里很满——他们还在,约定还在,希望还在,像这火堆里的光,能把所有的黑暗都照亮。

“明天一早出发。”左航往火堆里扔了根芦苇秆,火苗窜起来,映着每个人的脸,“去万县,给松井送份‘大礼’。”

苏新皓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碰到一起时,两人都没躲开。暮色在洞口织成薄纱,把山洞裹成个温暖的茧。远处的江涛声像首没谱的歌,混着野米的香,像在为他们送行,为他们即将踏上的路,为他们心里那团不会熄灭的火。

他们知道,前路依旧凶险,松井的军刀还在暗处闪烁,日军的巡逻艇还在江面游弋,重庆的雾还没散尽。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心里的约定还在,就总有光,能把路照亮,能把侵略者赶出去,能让小马的面馆开在码头,能让所有牺牲都不白费。

夜渐深时,乌篷船悄悄驶离山洞,往万县的方向去。船尾的火堆还在亮,像颗引路的星,在江面上拖出长长的光,像条通往胜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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