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没写成,啧,日记又给他看到了,还刚好看到我骂他那几句了折腾了我一天,又是挑粪又是砍树的,差点没累死。
我被迫成为了他的徒弟,他对我说:“你还是个鬼,怪不方便的,待为师想个办法。”说完就把我团吧团吧塞他袖子里了。
不是,你也知道我是个鬼不方便啊,那你还让我当你徒弟?!闲的啊!
大概几个小时吧,到地方了。老头把我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是在一条街上,面前是一个看上去就十分低调的杂货铺。
那店铺的老板是个男的,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裹着黑袍子把我俩迎了进去。
还原一下他俩当时的对话。
“哟,稀奇,邬道长怎么来我这儿了?拂尘又坏了?”老板笑着问。
“原老板,今个来,是想让您帮我徒弟做个身体。”老头同样笑眯眯地:“也就您有这手艺,放心,价格不是问题。”
“徒弟?你都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居然也收徒了?”原老板一低头,就看到了被团成一团的我。
我发誓,他当时的表情裂开了。
原老板抹了把脸,说:“邬折枝你终于疯了?你别不是捉鬼把脑子捉坏了吧?你找我给一只鬼做身体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收鬼当徒弟?”
“原老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头表情严肃:“就不能是我心善想帮这小鬼一把吗?”
原老板的表情是实实在在的无语。
为什么鬼没有实体呢?有的话我就可以对着他的脸狠狠来上一拳,给这无耻至极的贼老头一个教训!
原老板翻了个白眼,说:“给我吧。”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睡过去了,再醒过来我就有了身体。
原老板递过来一面镜子,刚做好的身体实在不好用,手指僵硬,不好操控,差点把镜子摔了。
说实在的,我有那么一点脸盲,所以我也不太在意自己的长相,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接受我现在是个面瘫!镜子里的我一点表情也没有!(现在也是!)我严重怀疑是邬折枝那个杀千刀的臭老头要求的!
困了,明天再写。
还得想想该把日记藏哪儿,不然那老头又要来偷看了。
偷看日记的无耻小贼。
某年三月五日 晴
上次写到哪儿了?
我有了身体之后,老头就把我带回了他的住处,地方不大,住两个人刚刚好。
第一天到家老头就没让我歇着,拽着我就去了后屋,把我名字写他们那一派的师徒谱上了。
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跟他姓,叫邬闻峥,反正我觉得很一般,他倒是感觉良好。
把名字写上去了,老头就把我拎到他屋里,扔给我一沓空白黄符,又扔给我一张画好的符篆,让我一天之内照着这符传画完这一沓黄符。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他还真干的出来这事,再不止一次,连着半个月都这么干,不画完不给吃饭。结果我那时候刚恢复人身,对食物需求的欲望极低,几乎把要吃饭这件事忘干净了,完全不把老头那个“不画完不给吃饭”的威胁当回事儿,连着四五天没把符画完,本来这具身体就没吃过什么东西,直接饿晕了。
从那次开始,老头就不敢不让我吃饭了,甚至还得监督我吃。
没办法,那时候是真不在乎“吃”。
老头说我画符天赋很高,不仅让我天天练画符,还让我自己尝试创作,不过目前也没成功过。
老头他们这个门派很怪,不仅是道士,还做摸金校尉的活儿,不过做的很少。
除非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不然不会下地。就比如老头,他屋里一把洛阳铲挂那儿据说都十几年了,灰积了一层。
老头教的东西很多,画符、卜算、风水……还有数学、物理、英语……我都怀疑这不是让我当道士,这是想让我去考985211。早就遗忘的上学时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窒息,且折磨。
我刚到家的时候,问老头为什么要让我当他徒弟。
我以为我能听到一个充满深意,满怀忧伤的回答,结果老头说:“没办法啊吗,那些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当道士,我不找你找谁?”
还好,还好我没有提前感动,不然我那拳头已经砸过去了。
总而言之,这是我正式和老头生活下来之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