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脱手的瞬间，简历上的金字突然燃烧起来。系统界面在火焰中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宿主拒绝选择】

【启动强制就职程序】

绫人的领带突然变成猫项圈，怜司的眼镜架长出绒毛耳朵。礼人的自拍杆开始自动播放《学猫叫》伴奏。

"够了！"我抢过燃烧的简历塞进饮水机，"我受够被系统安排了！"

嘶啦——

蒸汽弥漫中，所有变异现象突然停止。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绫人摸着恢复正常的领带愣住，怜司的眼镜不再反光，礼人的自拍杆冒出黑烟。奏人怀里的泰迪熊突然开口，发出正常的玩偶声音："自由了？"

天花板破洞洒下阳光，无神兄弟的升降梯卡在半空。月浪集团的招聘展台缓缓沉入地底。

我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有个小小的蓝色光点正在消散。

【系统最终日志：】

【检测到宿主强烈自我意志】

【解除绑定...】

【祝您...找到真正的...】

光点彻底消失了。

绫人突然踹翻垃圾桶："所以老子的女仆装写真集白拍了？"

怜司掏出计算器："根据精神损失费计算..."

礼人捡起烧焦的自拍杆："至少把直播收益结一下啊！"

我看着吵作一团的吸血鬼们，第一次主动露出笑容：

"要來真正的女仆咖啡厅打工吗？"

"这次没有系统，没有任务——"

"时薪两千日元，包吃包住。"

六双猩红的眼睛同时盯住我。

窗外，阳光正好。

……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逆卷宅邸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我坐在亲手设计的咖啡厅里，将一份普通的劳动合同推过长桌。

"时薪两千日元，每周轮休两天，加班双倍工资。"我指着条款逐字念道，"禁止强迫员工穿奇装异服，禁止未经同意的直播，禁止用客人做实验。"

绫人暴躁地扯着新围裙："这布料扎死了！"

怜司用镊子夹着合同仔细检查："第4.2条需要补充医疗保险的具体条款。"

礼人试图在签名处画爱心被我一巴掌拍开。

"签不签？"我把笔拍在桌上，"不签我就去无神事务所应聘。"

六支笔同时落下。奏人抱着泰迪熊小声说："泰迪想要员工证..."

开业第一天，月浪兄弟成了首批客人。卡尔海因茨盯着菜单皱眉："没有鲜血布丁？"

"本店推荐提拉米苏。"我微笑递上餐巾，"另外打碎餐具要照价赔偿。"

当绫人第N次把咖啡杯捏出裂痕时，怜司默默在墙上贴出损耗表。礼人举着手机想偷拍，被昴连人带手机扔出窗外。

黄昏时分，我坐在窗边数着今日营收。修突然出现在对面，推来一份草莓芭菲。

"员工福利。"他别开脸，"...不是特意做的。"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没有系统提示音，没有强制任务，只有茶杯碰撞的轻响和窗外渐起的蝉鸣。

绫人顶着猫耳发箍不情不愿地擦桌子——这次是他打赌输给礼人自愿戴的。

自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