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中学略显陈旧的厕所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空气。“欸嘿，你们听说了吗？高起民老师离职啦！”一个瘦高的男生猫着腰，压低声音凑在人群中央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

“得了吧！”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瘦小男生嗤笑一声，嘴角带着一抹不屑，“我家爷奶生二胎，那概率都比高起民离职要大。”

“骗你是狗！”先前说话的男生急了，唾沫横飞地争辩道，“以后一班那个学委可不好混喽。”

“怎么回事啊？”旁边立刻有人好奇地追问起来。

“啧啧，你居然不知道？高起民可是季琤的后爸呢！”男生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故作老成地晃着脑袋说道。

“卧槽！”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怪不得每次省里县里的奖都有他一份，原来都是靠这层关系啊！”

“切，你要想拿奖，让你妈也去跟他睡呗。”李强坏笑着搂过齐曜的肩膀，嘴里的话带着几分戏谑与恶意。周围人听了，立刻哄笑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哗——”的冲水声，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僵住了身子。转头看去，只见季琤从隔间里缓步走了出来，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他站在那群人旁边洗手，临走时甩下一句

“嘴巴闭上，我妈干净得很”

季琤从座位上站起，步伐平稳地走向讲台。他接过新来的数学老师递过来的试卷，指尖触到纸张时略微一顿。

127分，这个数字安静地躺在那里。秃顶的老教师端着他的茶杯，眉头微蹙，嘴唇轻启："比上次退步了不少，注意点。"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转身回座位时，季琤听见背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声。后排那几个男生的话像蚊子嗡嗡，却又刚好能钻进耳朵："怕不是关系户吧……"

他把试卷扣在桌上的一瞬间，同桌李明臣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又急又冲："嘴碎什么？127分也配阴阳怪气？"火药味瞬间在教室里弥漫。

数学老师拍案而起，茶水溅出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噤了声："李明臣！坐下！课堂不是菜市场！"

季琤轻轻扯了扯李明臣的袖口，声音压得很低："明臣，算了，先听课。"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李明臣梗着脖子坐回去，瞪了后排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几乎听不见的："下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