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俊凯此时穿着黑色短袖T恤，一个人靠着舞蹈教室最西侧的墙边，坐在地板上，埋头伏在膝头，搭在膝头的一只胳膊在外支楞着，手里晃着的脉动也已经空瓶。他已经累得有些头脑发木，以至于有人靠近他都没发现。马骏带着子枫看到他后，就将手里的满瓶冰镇脉动和毛巾塞给她，撤到一边，不再往前走了。

子枫虽调侃他体力不支的速度太快，但看到这样的他总是不忍的。她快走了两步到了他跟前蹲下，默默抬手顺了顺他后脑勺的头发。王俊凯抬了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看来人，说：“先让我缓一会儿。”就又埋了头。子枫没说话，继续蹲在他面前，一下下地轻抚着。王俊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了头，侧身要去够左手边的东西。

子枫起初没看懂，：“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王俊凯无力地在地上蹭着向左边挪了一大段距离。

子枫看他也不答话，着急地问：“你到底要拿什么？”

话音刚落，他费力地抓住了距离最近处椅子的一只腿儿，往自己身边拉。

“你是要坐椅子吗？”说着帮他一起把椅子拽到了他身旁。

“我不坐，让你坐的。”他说。

子枫听了心里酸的说不出话，继续在他对面蹲着，反复地摇头。

王俊凯实在累得不想说话，拍拍她的膝盖让她站起来。见她还是蹲着不动，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晃了晃，皱着眉说：“快点坐过去。”

子枫知道拗不过，这才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这么一折腾之后，子枫才想起忘了把水给他，赶忙把水递过去。王俊凯咕咚咕咚喝了四分之一，感觉舒服多了。歪头正好枕在旁边张子枫的腿上。

两个人的目光看向舞蹈室另一边的几个小少年。

“你刚才看见那几个小孩儿了吗？”王俊凯问。

“看见了，小马哥给我介绍了。”

“其实今年八月的演唱会他们也上台了。”

“我在台下是看到有很多人，但是脸都很模糊。”

子枫回忆了一下，当时确实人太多，根本不可能一一都记住。

王俊凯叹了口气，：“小马哥说，他们是最后一批练习生。公司准备转型，不打算再推组合出道。小孩儿们都还不知道。”

“真的？”子枫诧异道。王俊凯点点头。

“你看到他们有没有看到小时候的感觉？”

“太有了，太熟悉了。”

“你们原来也是这么训练的？”子枫问。

王俊凯抬起头坐直，背靠着墙，两个人一低一高，继续看着少年们的方向。

“我跟他们那么大的时候，每天被舞蹈老师按着压腿，疼得在地上打滚也不敢叫。夏天训练的时候，带三件衣服，上午一件下午一件，回家之前再换一件，衣服都能拧出水来。现在想想都佩服自己。”他认真地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