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栀香馥郁,愿尔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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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走到郑南衣面前,慢慢解开她领口的衣扣。
郑南衣眼里蓄满泪水,但她依然抿紧双唇,不发一言地闭上眼睛。
地牢本就幽深,她眼底只剩下黑暗。这种黑暗她并不陌生,甚至从小与黑暗为伴。这令她恍惚想起,那一日在无锋的训练室,她穿着魑阶的衣服走进去,寒鸦柒在等她。
郑南衣笑着,让寒鸦柒将自己抱进怀里,然后用最温暖的身体说出最冰冷的话
寒鸦柒“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郑南衣沉溺在那转瞬即逝的温柔里
郑南衣“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寒鸦柒“我要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郑南衣愣住了,她离开寒鸦柒的怀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寒鸦柒笑着,目光充满深情。
郑南衣记得自己走出训练室时,外面常年森冷的光变成一道道的,许是她眼里带着泪水,才让那些光线变得模糊起来。
之后,她便看见远处,一个穿着魍阶服饰脸上带着面纱的无锋朝她走来,和她擦肩而过,她的那双眼睛她忘不掉
在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而那个魍在这里有了新的名字,叫作江绾凛
宫远徵“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开口,也可以的哦”
郑南衣从黑暗里睁眼,宫远徵的脸已经贴近她。
他的声音都仿佛淬了毒。说完,他拉开郑南衣的衣领,将毒酒倒了进去。
宫远徵微笑着走回桌前,继续从药瓶里倒出新的毒酒,他的微笑,在身后郑南衣的惨叫声中,显得又天真又分裂。
不知哪里来的杂声,惊扰了丛中的飞鸟,日头斜了斜,被云层挡住了。
宫子羽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他脸色非常不好,冷冷地对一个正在守门的人说:“开门。”
守卫面色紧张,但却没有动作。
宫子羽“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守卫为难:“羽公子……今日少主大婚,所有岗哨、城门都已经戒严了,执刃有令,只能进,不能出……”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响在门外响起:“角公子到!”
紧接着,门内的声音也响起:“角公子到!”
然后,宫门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依次逐渐向内传递:“角公子到!”
刚才的两个守卫立刻打开大门,一匹毛色发亮的高头大马昂然而进,马上之人身披黑衣刺金斗篷长袍,领口装点着价值连城的宝石,下摆一圈黑色的狐狸毛显得华贵而内敛,他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马上身姿挺拔、威赫,侧脸轮廓英挺,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和俊美
他是宫家目前子辈一代中江湖里最负盛名的宫尚角。
此刻,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他们挑着一箱箱满载而归的珠宝和货物,浩浩荡荡、延绵不绝地走进了宫门。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宫尚角行礼。
宫尚角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走上了台阶,目不斜视。
宫子羽轻嗤,他和宫远徵不对付,与宫尚角之间更似有很深的嫌隙,于是兀自喝了一口酒,在台阶边坐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骑在马上的宫尚角。
宫尚角目视前方,从宫子羽身边昂然路过,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宫尚角斜着视线,轻轻地俯视,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了宫子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