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碎石滩上颠簸,林夏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指南针,指针始终指着西北方向的龙骨山。车窗外的风沙越来越大,远处的山峦在尘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地图上说龙骨山有天然石窟群。”阿武猛打方向盘避开一块巨石,“赵队长的日记提到过‘青铜为钥,星图为引’,咱们找到的青铜令牌该派上用场了。”陈教授正擦拭那块巴掌大的令牌,鹰首纹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背面的星图纹路与黑风眼水眼看到的完全吻合。
车队刚驶入山坳,风沙突然停了。眼前出现一片环形山谷,谷中矗立着十二根风化的石柱,柱顶雕刻着不同的星宿图案。林夏下车比对令牌上的星图,突然发现石柱排列与铜盘星图一模一样:“是二十八星宿阵!令牌上的鹰首对着北极星柱!”
阿武将令牌嵌入北极星柱的凹槽,石柱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红光,在谷中央投射出巨大的星图。随着星图旋转,地面裂开丈许宽的缝隙,露出一扇布满铜锈的巨门,门环是盘旋的龙形,龙须上还挂着半片民国时期的军用水壶。
“这是青铜锁龙井!”陈教授抚摸门壁上的铭文,“传说上古先民在这里镇压过地脉异动。”林夏注意到龙形门环的眼睛是空的,她掏出黑风眼得到的青铜残片,恰好能嵌入眼眶的位置。当两块残片归位,巨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向内开启。
门后是幽深的石窟,石壁上镶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了满地的陶器碎片。最深处的石台上摆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仪器,上面还贴着“西北科考队”的标签。陈教授颤抖着拂去灰尘,仪器表盘上的指针突然跳动起来:“是地脉仪!还能运转!”
阿武突然指向石台侧面的壁画,上面画着先民将青铜容器沉入井中的场景,容器周围缠绕着发光的锁链。“这锁链和黑风眼神树的一模一样。”他用手丈量壁画尺寸,“井深应该有三十丈,底下连通地脉主干。”话音未落,石窟突然剧烈摇晃,萤石的光芒忽明忽暗。
巨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探险服的人举着枪冲进来,为首的刀疤脸盯着地脉仪冷笑:“多谢你们帮我们找到入口。”林夏认出他们腰间的徽章——正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非法考古团伙。
刀疤脸伸手去抓地脉仪,石台上的青铜残片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他弹飞出去。阿武趁机推倒石柱堵住门口,大喊道:“教授带地脉仪从侧洞走!我断后!”陈教授刚抱起仪器,石壁突然裂开暗门,里面露出通往深处的石阶。
林夏在暗门关闭前看到刀疤脸举枪对准阿武,她抓起地上的青铜残片掷过去,残片击中枪身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暗门彻底合拢的瞬间,她听见阿武用对讲机喊道:“沿着萤石路走,尽头有守山人接应!”
石阶尽头的石窟豁然开朗,中央矗立着口古井,井壁上的青铜锁链直垂黑暗深处。陈教授调试着地脉仪,表盘上的绿线逐渐平稳:“地脉能量很活跃,这里果然是主干节点。”林夏突然发现井边的石壁上刻着父亲的名字,下面还有行小字:“锁链为桥,铜钥开闸。”
古井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林夏握紧手中的青铜令牌,突然明白这或许就是连接失落文明遗迹的最后关口。地脉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表盘上的红线急速攀升,预示着外面的冲突正让地脉能量变得极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