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洇出一片朦胧的银辉。司马懿抱着诸葛亮的手臂始终没有松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人心里发慌。
诸葛亮把脸埋在他颈窝处，能闻到他发间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方才那点淡淡的酒气，竟比文渊阁最名贵的熏香还要醉人。他忍不住蹭了蹭，像只贪恋温暖的小兽，惹得司马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别动。”司马懿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压抑的喟叹。
诸葛亮乖乖不动了，却故意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襟系带。那带子是上好的锦线织的，滑溜溜的，刚勾住就从指缝溜了出去。他不服气，又勾了一次，这次还没等勾稳，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司马懿的指腹带着薄茧，攥得不算紧，却让诸葛亮动弹不得。他抬起头，撞进一双燃着星火的眼眸里——方才那点疏离冷淡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翻涌的情愫，像要把人溺毙在里面。
“孔明，”司马懿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安分点。”
这语气哪有半分劝诫的意思，分明是带着钩子的引诱。诸葛亮的心跳又乱了，却偏要仰头凑得更近，唇瓣擦过他的下颌线，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我若不安分呢？”
话音未落，就被人狠狠吻住了。
这次的吻再没有半分试探，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司马懿一手扣着他的后颈，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人死死按在怀里，仿佛要将这小半生的克制都倾泻在这个吻里。
诸葛亮被吻得喘不过气，眼角泛起一层薄红，却还是踮起脚尖，笨拙地回应着。他的手指插进司马懿浓密的发间，轻轻抓着那束松松系着的布带，不知怎的就扯散了。墨色的长发倾泻下来，缠住了两人的脖颈，像无数无形的丝线，将彼此紧紧缠绕。
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云遮住了，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唇齿交缠的湿濡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诸葛亮被吻得腿都软了，若非被司马懿死死箍着，恐怕早就站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司马懿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慢慢往上，停在肩胛骨处，轻轻摩挲着，带着滚烫的温度。那触感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却被吻得更凶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懿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他的，两人鼻尖相蹭，呼吸交缠在一起。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像含着一汪春水。
“还闹吗？”司马懿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指腹轻轻擦过嘴唇。
诸葛亮喘着气，却还不忘逞强，舔了舔唇角，带着点水光：“还……还没闹够。”
话音刚落，又被拖进了更深的吻里。
这次司马懿吻得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形，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诸葛亮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任由他辗转厮磨，连指尖都泛起了粉色。
云又飘走了，月光重新落进来，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司马懿的长发垂在诸葛亮脸颊上，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衬得彼此的体温愈发滚烫。
直到诸葛亮实在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司马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看着怀里人泛红的眼角和微张的唇瓣，忽然低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像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
“仲达……”诸葛亮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司马懿应着，手指却还在他腰间轻轻画着圈。
“灯……”诸葛亮指了指桌案的方向，“点灯吧。”
他想看看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也和自己一样狼狈，却又该死的好看。
司马懿却没动，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不点。”
“为什么？”
“怕看了，就舍不得放你回床了。”
诸葛亮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他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谁、谁要你放……”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气音逗笑了，肩膀轻轻颤抖着。司马懿也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
两人就这么抱着站了许久，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平复下来。月光静静流淌，照在散落一地的书卷上，照在交缠的发丝上，也照在两颗紧紧相依的心上。
“睡吧。”司马懿终于松开他，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明天还要晨读。”
诸葛亮点点头，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司马懿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手握紧他的手：“我在。”
他没走，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握着他的手，陪着他躺在床榻上。诸葛亮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累坏了，呼吸均匀，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司马懿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月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低下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一句无声的誓言。
“孔明，”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稷下再大，于我而言，也只有你。”
窗外的松涛声轻轻响起，像是在应和他的话。这个夜晚，注定无眠，却也注定，余生漫长，他们将并肩同行，从稷下的晨光，走到岁月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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