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录制现场开时，天刚蒙蒙亮，街面还裹着层薄雾。
马嘉祺靠在副驾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存着昨晚和严浩翔初定的新旋律，节奏比《风眼》更烈，却藏着细碎的温柔底色。耳边是经纪人低声念叨后续行程的声音，他没怎么听，脑子里满是编曲的细节，直到车子突然减速，才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马嘉祺抬眼问。
司机皱着眉往窗外瞥：“好像是有粉丝在等，还有些看着不太对劲的，堵在路口了。”
严浩翔坐在后座，闻言掀开车帘一角。路口围着不少人，举着灯牌的粉丝挤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写着“相信原创”“风眼永存”的手幅，远远望见车子，没敢往前冲，只小声喊着两人的名字，声音裹着晨雾，软乎乎的却很清晰。
可人群里也掺着不和谐的声音。几个没举任何标识的人站在侧边，手里拿着打印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抄袭滚出舞台”“资本咖别捆绑”，见车子停下，故意拔高声音喊着难听的话，试图盖过粉丝的应援。还有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凑在车边，举着手机往车窗里拍，镜头晃得厉害，是难缠的私生。
“别开窗。”马嘉祺低声提醒，伸手按住严浩翔想掀帘的手。少年指尖发紧，眼底翻着戾气，显然是被那些辱骂声惹火了，却被马嘉祺按住手腕，没动成。
“没必要跟他们置气。”马嘉祺转头看他，语气沉而稳，“不值得。”
严浩翔咬了咬后槽牙，终究是松了手，却还是盯着窗外。他看见粉丝们下意识往前站了半步，悄悄挡住那些举着负面标语的人，有人对着车边的私生摆手，小声说“别拍了，让他们好好去录制”，明明自己也被黑粉的话气得红了眼，却还在努力护着车里的他们。
车子慢慢往前挪，粉丝们跟着往前走，应援声渐渐大了些，清晰传到车里：“马嘉祺严浩翔，我们信你们！”“好好做音乐，别理杂音！”那些声音裹着真诚的暖意，像晨光穿透薄雾，轻轻落在心上，刚才被黑粉勾起的烦躁，瞬间散了大半。
路过粉丝身边时，马嘉祺抬手对着窗外轻轻挥了挥，嘴角勾着浅淡的笑。严浩翔也跟着点头，眼底的戾气褪去，换成了难得的柔和。粉丝们见状，更激动了，却依旧克制着距离，只把手里的手幅举得更高，灯牌在晨雾里亮着暖黄的光，像一片小小的星海。
可那些黑粉没打算罢休，跟着车子往前走，辱骂声越来越刺耳，甚至有人往车边扔了小石子，砸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私生的镜头依旧紧追不舍，闪光灯在雾里晃得人眼晕。
司机加快了车速，很快驶离路口，那些声音渐渐远了，车厢里重新恢复安静。
严浩翔靠回座椅，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攥紧的力道，低声骂了句：“真晦气。”
马嘉祺转头看他，见他眉头皱得很紧，便从包里摸出颗橘子糖递过去：“甜的，压一压。”
严浩翔接过糖，拆开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意漫开，心里的堵得慌的感觉轻了些。他看着手里的糖纸，忽然想起刚才窗外粉丝的脸，那些真诚的眼神，比任何澄清都管用。
“刚才那些粉丝，”严浩翔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复杂，“明明网上那么多谣言，他们还愿意信我们。”
“因为他们看的是舞台，记的是作品。”马嘉祺靠回座椅，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那些相信谣言的黑粉，要么是被带了节奏，要么是别有用心，没必要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严浩翔，眼里带着笃定：“好声音记着，坏声音滤掉，我们只要把该做的做好，就够了。”
严浩翔点点头，嚼着糖，心里的躁动彻底平复。刚才路口的一幕像镜子，照出这个圈子的复杂，有真诚的偏爱，也有恶意的揣测，有温暖的守护，也有肮脏的纠缠。可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必须扛住的东西。
车子很快抵达录制现场，工作人员过来开门，挡住了身后零星跟来的私生。马嘉祺先下车，转头伸手想扶严浩翔一把，少年愣了愣，抬手握住他的手，借力下车。指尖相触的瞬间，暖意传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却默契地并肩往录制楼走。
身后的声浪渐渐远了，身前的灯光越来越亮。那些好的、坏的声音，都成了脚下的铺垫，只会让他们往前走的脚步，更稳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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