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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阳渐升,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落进来,轻柔地铺在张极搭在斐钦岁身上的手臂上,带来一片暖意。
张极微微睁眼,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另一只手被斐钦岁压住,动弹不得。
他轻轻抬起搭在她身上的手,单臂伸了个懒腰,动作间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懵懵地低头看去,斐钦岁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呼吸平稳,显然还未醒来。
或许是昨天的事情一大堆,太过折腾,她睡得格外沉。
直到此刻,张极才猛然意识到——床上竟多了一个人。
这种陌生又亲密的情境让他的心绪有些紊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极“像小猪一样……”
张极看到斐钦岁的睡颜轻轻笑了笑,嘴上嫌弃,嘴角却在上扬。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斐钦岁压在身下的手,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缓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阵清新的花香迎面扑来,混杂着晨露的湿润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院子里,仆人们早已开始忙碌,几个园丁正精心修剪庭院中的花丛。
此时已近中午,城堡内依旧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作为公主的生活本就如此随性,无人敢贸然打扰她的作息,甚至连吃早饭都是一种奢望,因为他根本起不来。
然而,国王总是免不了担忧公主的饮食健康,每次见他午饭才起,总要唠叨几句,可张极却总是漫不经心地左耳进右耳出,仿佛未曾听见,只顾享受自己的午餐。
在这座行事森严的城堡中,唯一能让公主有所忌惮的,便是那位冷峻而威严的王子——左航。
对张极而言,这个兄长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阴影,令人捉摸不透,也无从亲近。
面对左航时,张极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连国王也对此深信不疑。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轻叩,打破了这份宁静。
如今听闻敲门声,张极的被吓了一跳,要不是重要的事也没有人敢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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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国王叫您和驸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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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斐钦岁身上,她似乎因些许声响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张极“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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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殿下和王子殿下都在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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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张极的动作戛然而止——门外,仆人的急促询问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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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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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知道了”
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与左航的会面本是他能避则避的事,然而此刻的情势却像无形的手,将他推向那无法逃脱的局面。
张极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斐钦岁。
张极“别睡了”
斐钦岁眼皮都未抬一下,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似乎连意识都还沉浸在梦境中。
斐钦岁“五分钟五分钟……”
她对着张极伸出五根手指,又睡过去。
张极“不行!”
张极见状,不由分说地扯过她身上的被子,大手一捞,稳稳抓住她的脚腕,将她朝自己方向拖拽。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斐钦岁猛地清醒了几分,她下意识地用脚踢向张极,嘴里含混不清地抗议着。
斐钦岁“干嘛不让人睡觉啊”
全身酸痛的感觉如浪潮袭来,这不仅是昨日疲惫的残存,更因为张极方才粗鲁地拉扯了她的胳膊。
张极“父王在等我们吃饭”
张极“不去就杀头”
张极“还有王子也在”
终于,斐钦岁一下子坐了起来,那股恐怖的感觉瞬间点燃了她的神智,面对杀头与面对王子是一般的可怕。
斐钦岁“完了……”
张极“什么完了赶紧起床”
她睁大眼睛瞪着张极,而他却没有再理会她的反应,转身迈步走进了浴室。
片刻后,当他再次从浴室中出来时,整个人仿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的轮廓依旧是他,但五官线条柔和了些许,喉结已然消失不见。
从远处看,这勉强算是个身形高挑的女人——虽不完美,但也足够模糊性别界限。
斐钦岁“你?”
斐钦岁张了张嘴巴,现在的张极一下子就变得性别模糊起来。
张极“大惊小怪”
张极神色平静,仿若这一切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寻常片段。
城堡里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男人,国王,王后,王子,国师还有几个仆人,不超过十个人。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发现也不敢说,果然被发现知道公主的秘密当然就会死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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