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尼的初雪悄然而至，将医院花园染成纯净的白色。穆祉丞站在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常青树上。三个月的基因治疗接近尾声，他的身体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信息素水平稳定，腺体功能恢复近九成，连主治医生都称之为"医学奇迹"。

"看什么这么入神？"张峻豪从身后环住他，龙舌兰信息素温暖地包裹上来。

"雪。"穆祉丞向后靠进那个熟悉的怀抱，"想起小时候在祖宅堆雪人的事。"

张峻豪轻笑："今年冬天我们可以堆个大的。我让管家把后院清出来了。"

穆祉丞的心微微一颤。这种理所当然地规划未来的语气，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他转身面对Alpha，发现对方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紧张。

"怎么了？"

张峻野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穆祉丞，你愿意..."

"等一下。"穆祉丞打断他，耳根微微发红，"你先起来。"

张峻豪愣住："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赵明昨天说漏嘴了。"穆祉丞无奈道，"而且你这周偷偷量了三次戒指尺寸，以为我没发现？"

Alpha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懊恼："该死，说好保密的..."

穆祉丞拉起他，打开那个盒子。铂金戒圈上镶嵌着一颗切割完美的红宝石，四周点缀着细小的钻石，既优雅又不失力量感。

"很漂亮。"他轻声说，"但我不能接受。"

张峻豪的脸色瞬间苍白："为什么？如果你担心健康问题，医生说..."

"不是这个。"穆祉丞合上盒子，放回他手中，"要求婚也应该是我来求。"

张峻豪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自信地铺展开来："张总，别忘了我们第一次打赌是谁赢了。"他指的是游轮相遇后那场商业竞标，"按照约定，赢家有权决定重要事项。"

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从震惊变成愉悦："所以..."

"所以，"穆祉丞不知从哪也变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递到他面前，"张峻豪，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盒子里是一对铂金对戒，内圈刻着量子纠缠的图案——完美象征他们的关系。张峻豪看着戒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鸟儿。

"只有你会把求婚搞得像商业谈判。"他擦去笑出的眼泪，"但我愿意。一千个愿意。"

穆祉丞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取出稍大那枚戒指，小心地戴在Alpha无名指上。张峻豪接过另一枚，为他戴上时手指微微颤抖。

"现在，"张峻豪将他拉入怀中，"我可以吻我的未婚夫了吗？"

"准了。"穆祉丞仰头迎上那个吻。

雪花在窗外静静飘落，见证着这个不同寻常的求婚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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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筹备比想象中复杂。两人都是控制狂，对每个细节都有自己的坚持——从场地选择到花艺设计，从宾客名单到菜单定制。

"为什么不能要香槟塔？"张峻豪第N次抗议，"婚宴没有香槟塔就像..."

"像商业峰会？"穆祉丞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件，"我们是在结婚，不是开招商会。"

张峻豪夺过他的平板："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婚礼。能不能暂时放下工作？"

穆祉丞挑眉："说得好。那你为什么坚持要在婚礼上展示龙宸的最新产品？"

"那是助兴节目！"张峻豪理直气壮，"全息投影技术可以让我们的誓言出现在星空背景上，多浪漫。"

"然后把婚礼变成产品发布会？"穆祉丞拿回平板，"不如直接发报价单给宾客。"

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委屈地波动起来："你一点都不期待婚礼。"

穆祉丞的心软了下来。他放下平板，走到Alpha身边："我只是希望这是属于我们的日子，而不是又一个商业秀。"他轻触张峻豪的无名指，"简单一点，真实一点。"

张峻豪沉默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那就办两场。一场小的，只请最亲近的人，按你的喜好来。一场大的，满足那些想看'世纪婚礼'的人，按我的方式来。"

这个折中方案让穆祉丞忍不住笑了："张总果然最懂谈判。"

"当然。"张峻豪得意地亲了他一下，"不然怎么追到你。"

最终，小型婚礼定在穆家祖宅的花园，只邀请三十位最亲近的亲友。大型婚礼则包下整个艺术中心，邀请商业伙伴和媒体参加。

"婚前协议准备好了。"林妍递上文件，"按您的要求，特别强调了双方在事业和家庭中的平等权利。"

穆祉丞快速浏览条款。协议不仅规定了财产分配，还明确写着"任何一方不得以性别或信息素为由限制对方事业发展"，这在国内ABO婚姻协议中堪称首创。

"张家那边没意见？"

"张总力排众议。"赵明补充道，"他说要么签这个版本，要么不签。"

穆祉丞的心头一暖。那个Alpha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为他战斗。

婚礼前一周，张家长辈突然要求见面。穆祉丞本要同去，张峻豪却坚持独自应对："有些仗必须我自己打。"

三小时后，Alpha带着疲惫但胜利的表情回来："搞定了。他们同意不再干涉我们的婚姻，条件是..."他顿了顿，"第一个孩子要姓张。"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瞬间收紧："你答应了？"

"我说'孩子姓什么由他们的Omega父亲决定'。"张峻豪得意地挑眉，"老爷子气得差点犯高血压，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穆祉丞想象那个场景，既好笑又感动。他拉住Alpha的领带，给他一个深入的吻："做得好。"

张峻豪顺势将他搂进怀里："奖励就这么点？"

"预付定金。"穆祉丞轻咬他的下唇，"婚礼后补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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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婚礼当天，阳光正好。穆祉丞穿着定制白色西装，胸前别着那枚红宝石胸针——张峻豪坚持要有的"一点传统"。

"紧张吗？"张泽禹帮他整理领结。

"有点。"穆祉丞诚实地说，"比上市敲钟还紧张。"

张极探头进来："准备好了吗？张峻豪已经在下面快把花踩秃了。"

花园里，张峻豪同样白色西装，紧张地踱步。当婚礼进行曲响起，穆祉丞出现在花架尽头时，Alpha的龙舌兰信息素瞬间如春风般铺满整个花园。

他们选择自己宣读誓言。穆祉丞先说："张峻豪，我承诺尊重你的独立性，如同尊重我的。我承诺做你平等的伴侣，而不是附属品。我承诺..."

他突然停顿，眼中闪过罕见的紧张。张峻豪握住他的手，无声地鼓励。

"我承诺学会接受帮助，当我需要的时候。"穆祉丞终于说完，"因为我爱你，包括爱你的全部，也爱你眼中的我。"

张峻豪的眼中泛起泪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自己的誓言："穆祉丞，我承诺永远看到你本身，而不是你的性别。我承诺支持你飞翔，而不是将你束缚。我承诺..."

他单膝跪地，引来一阵惊呼——这不在流程中。

"我承诺每天让你感到被爱，被尊重，被珍视。"他仰头看着穆祉丞，"因为你教会我，真正的强大是敢于脆弱。"

穆祉丞拉起他，在亲友的掌声中吻住自己的Alpha。这一刻，没有商业博弈，没有信息素较量，只有两个灵魂最纯粹的契合。

晚宴上，穆父难得地红了眼眶："你母亲会为你骄傲。"他对穆祉丞说，然后转向张峻豪，"好好待他。"

张峻豪郑重承诺："以生命起誓。"

当夜幕降临，宾客散去，两人并肩坐在花园秋千上。量子跳上穆祉丞的膝头，满足地呼噜着。

"累吗？"张峻豪轻抚他的后颈。

"值得。"穆祉丞靠在他肩上，"下周那场才真累人。"

张峻豪低笑："要不私奔吧？现在就去机场。"

"然后让赵明和林妍收拾烂摊子？"穆祉丞挑眉，"太残忍了。"

"那就办完大场再私奔。"张峻野拿出手机，"我已经包了去冰岛的飞机，极光季刚好开始。"

穆祉丞的心轻轻颤动。这个Alpha总是能给他惊喜。

"好。"他轻声答应，"就我们两个。"

星空下，两个戒指在月光下交相辉映。量子喵了一声，似乎在表达祝福。

这一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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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法则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