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外，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穆祉丞下意识地眯起眼，三米外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已经对准了他和张峻豪紧握的双手。

"穆总！请问您和张总现在是恋爱关系吗？"

"张先生，有传言说你们在瑞士秘密结婚是真的吗？"

"两位组建联合企业是否意味着穆氏和龙渊将合并？"

问题如潮水般涌来。穆祉丞感到张峻豪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按了按——这是他们在瑞士康复期间培养出的默契，一个无声的"交给我"。

"感谢各位关心。"张峻豪上前半步，龙舌兰信息素沉稳地铺开，"我和穆祉丞先生确实正在交往，关于联合企业的细节将在下周发布会上公布。"

他说话时，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穆祉丞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无数镜头捕捉，穆祉丞能想象明天财经版和娱乐版会如何大肆渲染——昔日的商业对手变成情侣，足够媒体狂欢好一阵子。

"穆总，"一位女记者突然高声提问，"作为顶级Omega与Alpha商业领袖结合，您是否担心信息素影响决策？"

问题中的偏见让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瞬间变得锋利。他松开张峻豪的手，向前一步："这位记者朋友，您是否也问过其他Alpha企业家同样问题？还是说，只有Omega需要为信息素负责？"

现场瞬间安静了几秒。张峻豪的嘴角微微上扬，龙舌兰信息素悄然缠绕上穆祉丞的红酒气息，无声地表达支持。

"我们该走了。"他揽住穆祉丞的腰，"公司见。"

加长轿车门关上后，穆祉丞长舒一口气，松了松领带。三个月的治疗和康复让他重获健康，但面对媒体的唇枪舌战仍会消耗精力。

"回答得漂亮。"张峻豪递给他一瓶水，"不过下次可以让我来应付那些没礼貌的问题。"

穆祉丞挑眉："怎么，Alpha保护本能发作了？"

"不，"张峻豪轻笑，"只是舍不得我的Omega浪费精力在无聊人身上。"

这个称呼依然让穆祉丞耳根发热。在瑞士的最后几周，随着健康状况改善，他们的关系也日益亲密——从共处一室到相拥而眠，从小心翼翼的触碰到现在自然而然的肢体接触。唯一未完成的是最终标记，两人默契地决定等到完全康复后。

"先去公司还是回家？"张峻豪问。

"公司。"穆祉丞不假思索，"三个月积压的工作够林妍忙疯了。"

张峻豪摇头，却还是吩咐司机改道穆氏大厦："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晚上七点准时下班，父亲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穆祉丞的手指顿了一下。自从父亲心脏病发作住院，他们只通过几次视频通话。而那几次通话中，父亲对他与张峻豪的关系只字未提——这不是好兆头。

"紧张？"张峻豪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有一点。"穆祉丞罕见地承认了脆弱，"父亲一直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延续穆家血脉。"

张峻豪握住他的手："他会接受的。毕竟他儿子这么优秀，眼光自然不会差。"

穆祉丞忍不住笑了。这个Alpha总有办法让他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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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大厦的员工们站成两列，欢迎久违的CEO归来。穆祉丞走在中间，敏锐地注意到几个高管微妙的表情变化——三个月的缺席足以让权力结构发生微妙偏移。

"欢迎回来，穆总。"林妍迎上来，眼底有掩不住的喜悦，"办公室已经按您的要求重新布置了。"

电梯门关上后，林妍迅速切换成工作状态："三件事需要立即处理。第一，陈氏集团联合五家企业发起了对量子计算项目的质疑；第二，董事会提议增设联席CEO职位；第三..."她犹豫了一下，"您父亲上周会见了陈锐。"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瞬间收紧："具体谈了什么？"

"不清楚。但会后董事长调整了三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是...亲近陈氏的人选。"

电梯到达顶层，穆祉丞大步走向办公室。新装修的空间融合了现代与古典元素，最引人注目的是会议区新增的显示屏——可以直接连线龙渊总部。

"张总的主意。"林妍解释道，"说方便你们...呃...随时沟通。"

穆祉丞嘴角微扬。那个Alpha总是这样，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他们的关系。他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穆总，陈锐先生请求见您。"

"告诉他我没空。"穆祉丞冷声道，"另外，准备一下量子计算项目的全部资料，包括陈氏集团近两年试图窃取技术的证据。"

挂断电话，他转向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邮件。第一个视频会议在三分钟后接入——是张峻豪。Alpha似乎也刚回到办公室，正松着领带。

"顺利吗？"张峻豪问。

"陈锐趁我们不在搞了不少小动作。"穆祉丞调出一份文件，"他拉拢了五家企业质疑量子计算的专利有效性，还..."

"还接触了你父亲。"张峻豪接过话头，"我知道。赵明查到陈氏最近资金流动异常，背后可能有马克西姆家族的影子。"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分工："你负责技术论证，我处理商业反击。"张峻豪说，"联合企业发布会提前到三天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穆祉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晚的家宴...父亲可能会刁难你。"

张峻豪笑了，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放心，我应付得来。"

视频切断后，穆祉丞望着屏幕出神。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隔着屏幕商讨对策，只不过那时是商业对手，现在是最亲密的伙伴。命运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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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祖宅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温暖。穆祉丞站在门前，罕见地犹豫了几秒。张峻豪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放松，你的信息素快把司机熏晕了。"

穆祉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红酒气息正不受控制地外溢。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管家开门时满脸惊喜："少爷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们。"看到张峻豪时，他明显停顿了一下。

书房的门半掩着。穆祉丞敲门后，里面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进来。"

穆父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比三个月前消瘦了许多，但眼神依然锐利。他看了看儿子，又扫过张峻豪，没有起身的意思。

"父亲。"穆祉丞轻声问候，"您气色好多了。"

"比不上你。"穆父冷冷地说，"瑞士的疗养很成功？还是说，有Alpha信息素滋养就是不一样？"

穆祉丞的手指微微收紧。张峻豪却上前一步，恭敬地鞠了一躬："穆叔叔，感谢您邀请我共进晚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他递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穆父没有接："张总客气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儿子，到底图什么？穆氏的技术？还是..."

"父亲！"穆祉丞打断他，"张峻豪在瑞士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会病得那么重！"穆父突然提高声音，"十八岁那场实验，就是张家牵的线！"

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穆祉丞震惊地看向张峻豪，后者同样一脸错愕。

"穆叔叔，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张峻豪声音沉稳，"我父亲确实认识马克西姆，但我发誓，在遇到恩恩之前，我对那场实验一无所知。"

穆父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照片上是年轻的张父与马克西姆举杯共饮的场景，背景赫然是军方实验室的标志。

"这是..."

"实验前一周的庆功宴。"穆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你父亲负责提供Alpha基因样本，马克西姆负责Omega改造。他们称这个计划为'新人类工程'。"

张峻豪的脸色变得苍白。穆祉丞扶住桌角才稳住身体，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冰冷的实验台，刺鼻的药水味，还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对特定Alpha信息素的渴望...

"我不相信父亲会参与这种事。"张峻豪拿起照片仔细查看，"这可能是合成的..."

"照片是真的。"穆父站起身，"但你说得对，你父亲可能并不知情。这只是马克西姆利用社交场合拍的宣传照，用来拉更多投资人。"

他走到穆祉丞面前，罕见地流露出父亲的温柔："儿子，我不是反对你恋爱。只是担心你再次被张家伤害。"

穆祉丞望向张峻豪。Alpha的眼中满是痛苦与困惑，但当他回望时，里面的爱意丝毫未减。这一刻，穆祉丞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父亲，"他轻声但坚定地说，"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张峻豪与那场实验无关。我爱他，也信任他。"

穆父深深看了儿子一眼，长叹一声："晚餐该凉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直到甜点上桌，穆父才再次开口："听说你们要组建联合企业？"

"是的。"张峻豪放下餐叉，"名为'龙宸科技'，专注于量子计算与人工智能的融合应用。"

"股权结构？"

"穆氏占45%，龙渊占45%，剩下10%作为员工激励池。"张峻豪流畅地回答，"核心技术专利归合资公司所有，但双方母公司享有永久使用权。"

穆祉丞挑眉。这些细节他们还没来得及讨论，显然张峻豪早已做好功课。

"CEO人选？"

"联合CEO。"张峻豪看向穆祉丞，"重大决策需要双方一致同意。"

穆父若有所思地啜饮着红酒："听起来你们考虑得很周全。不过..."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共同领导企业，外界会有质疑。"

"那就让他们质疑。"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自信地铺展开来，"我们用实力说话。"

穆父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很快又恢复严肃："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准备要孩子吗？"

穆祉丞差点被红酒呛到。张峻豪的耳根瞬间红了，龙舌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

"父亲！这太私密了..."

"很重要。"穆父坚持道，"如果你们计划通过基因技术孕育后代，穆氏的继承权需要重新规划。"

张峻豪握住穆祉丞的手："穆叔叔，我们还没讨论到这一步。但无论未来如何选择，恩恩的利益都会放在第一位。"

这个回答似乎让穆父满意。他点点头，起身离席："我累了。你们年轻人聊吧。"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张峻豪。"

"在。"

"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参观穆氏实验室。"

张峻豪眼前一亮："荣幸之至。"

穆父离开后，穆祉丞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老天，比董事会还难熬。"

张峻豪笑着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但值得。你父亲开始接受我了。"

"你怎么知道？"

"他叫我'张峻豪'，而不是'张总'。"Alpha得意地说，"而且邀请我参观实验室，明显是想展示穆家的实力，警告我别欺负他儿子。"

穆祉丞忍不住笑了。这个Alpha在商场上洞察力惊人，没想到对家长心理也这么敏锐。

"对了，"张峻豪突然正色，"关于那场实验，我会查清楚父亲是否参与。如果是真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穆祉丞打断他，"就像你说的，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张峻豪深深看着他，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爱你，恩恩。"

"我知道。"穆祉丞微笑，"我也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Alpha的龙舌兰信息素瞬间如春风般温暖了整个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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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法则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