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祉丞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敲击。李晋刚刚向监管机构提交了一份"匿名举报"，指控穆氏集团在三年前的量子通信项目中存在数据造假。更糟的是，这份举报附有内部邮件截图为证。
"查清楚了吗？"他问刚进门的林妍。
林妍脸色苍白："查到了。邮件是真的，是技术部前主管王立和境外机构的往来记录。他两年前离职，现在...在为李晋工作。"
穆祉丞闭了闭眼。王立负责的项目确实存在数据修饰问题，当时为了争取军方合同，夸大了实验成功率。这件事若曝光，不仅穆氏声誉扫地，还可能面临巨额罚款。
"联系法务部，准备应急预案。"他站起身，"另外，安排我和董事长见面。"
"董事长他..."林妍欲言又止，"刚刚被送往医院，心脏病发作。"
穆祉丞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抓起外套冲出门，甚至没顾上和张峻豪说一声——Alpha今天要飞新加坡签一个重要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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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下，穆祉丞见到了父亲的主治医生。
"心肌梗塞，已经做了支架手术。"医生摘下口罩，"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不能受任何刺激。"
穆祉丞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父亲躺在各种仪器中间，面色灰白，与平日威严形象判若两人。
"恩仔。"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张泽禹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怎么样了？"
穆祉丞简短说明了情况。张泽禹拍拍他的肩："别担心，会好起来的。"他犹豫了一下，"那个...张峻豪知道吗？"
穆祉丞摇头："他在飞机上。"他看了眼手表，"应该刚落地。"
正说着，手机震动起来。是张峻豪的来电。
"恩恩，出什么事了？"张峻豪的声音透着焦急，"我收到赵明的消息..."
穆祉丞简短说明了情况，包括李晋的举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马上飞回来。"张峻豪说。
"不用。"穆祉丞拒绝道，"签你的合同。我能处理。"
"但..."
"我说了，不用。"穆祉丞挂断电话，转身对张泽禹说，"帮我联系张极，我需要查李晋最近的动向。"
张泽禹点头，拿出手机发信息。片刻后，他抬头："张极说，李晋不仅举报了穆氏，还...还向媒体爆料了你和张峻豪的关系。"
穆祉丞冷笑："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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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穆氏集团董事会紧急会议。
"必须有人暂代董事长职务。"元老级董事周明环视会议室，"穆总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
几位董事的目光落在穆祉丞身上。作为唯一继承人，他是理所当然的人选。但财务总监陈峰突然开口："考虑到近期...特殊状况，或许由周老暂代更为合适。"
穆祉丞挑眉："什么特殊状况？"
陈峰推过一份报纸。头版赫然是穆祉丞和张峻豪在木屋接吻的照片，配以耸动标题：《商业联姻还是真情流露？穆氏继承人与张氏掌门人秘恋曝光》。
"董事们担心，"陈峰委婉地说，"您与竞争对手的亲密关系可能影响决策。"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瞬间充满会议室："所以，因为我是Omega，就必须在事业和感情中二选一？"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表决吧。"穆祉丞冷冷地说，"谁赞成我暂代董事长职务？"
令他意外的是，超过半数的董事举起了手。陈峰脸色难看，但不得不接受结果。会议结束后，周老留下穆祉丞。
"别怪他们。"老人叹息，"传统派很难接受Omega领导者，更何况你还和Alpha对手在一起。"
穆祉丞望向窗外："我会证明他们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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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张峻豪风尘仆仆地赶回。一进门就将穆祉丞搂进怀里："为什么不让我早点回来？"
穆祉丞挣开他的怀抱："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他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董事会让我暂代董事长职务。"
张峻豪接过酒杯："恭喜。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海外那边希望我亲自负责亚太区扩展，可能需要常驻新加坡半年。"
穆祉丞的手顿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正式确认的。"张峻豪观察着他的表情，"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穆氏在新加坡也有业务..."
"不可能。"穆祉丞放下酒杯，"父亲病倒，公司危机，我怎么能离开？"
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变得躁动："那你想怎样？异地半年？"
"为什么不能？"穆祉丞反问，"真正的感情经得起考验。"
"这不是考验的问题！"张峻豪提高了声音，"李晋在针对你，公司内部有人不服你，你需要一个Alpha在身边！"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猛然爆发："我不需要Alpha的保护！你以为我是什么？弱不禁风的Omega花瓶？"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峻豪抓住他的手腕，"我只是想照顾你！"
"用你的方式？"穆祉丞甩开他，"替我决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像上次不让我参加峰会一样？"
张峻豪深吸一口气："好，那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去新加坡，你也暂时放下穆氏的工作，我们一起..."
"放下？"穆祉丞冷笑，"张峻豪，那是我父亲毕生心血！是无数员工的生计！你让我放下？"
"那我的事业呢？"张峻豪也怒了，"龙渊的亚太扩张准备了两年！就因为你突然..."
"因为我？"穆祉丞的声音冷得像冰，"所以现在说实话了？我阻碍了张大总裁的宏图大业？"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峻豪一拳砸在墙上，"该死，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固执！"
"为什么你总想控制一切？"穆祉丞反击，"因为你是顶级Alpha？因为你觉得所有Omega都该听你的？"
张峻豪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真的这么看我？"
穆祉丞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知道。也许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什么意思？"
"意思是..."穆祉丞直视张峻豪的眼睛，"也许我们不该继续了。"
房间陷入死寂。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先是暴涨，然后迅速收敛，最终变得冰冷而疏离。
"你确定？"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穆祉丞的胸口像被撕裂般疼痛，但骄傲让他无法低头："确定。"
张峻豪点点头，转身拿起外套："照顾好自己。"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如果...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我。"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穆祉丞心上。他站在原地，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满整个房间，最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混蛋..."他喃喃自语，却分不清是在骂张峻豪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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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峻豪站在公寓楼下，仰望着穆祉丞窗口的灯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加坡那边的催促。他机械地接通："赵明，准备新闻发布会，宣布亚太区由李副总负责。"
"但张总，那边坚持要您..."
"照我说的做。"张峻豪挂断电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转身走向夜色中。龙舌兰信息素在身后留下一道苦涩的痕迹，很快被夜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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