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息,营地陷入深沉的寂静。我蜷在榻上,听着外头脚步声远去,心跳却迟迟未能平复。
方才那一番话,究竟是试探还是真心?我自己也说不清。
魏劭走后,营帐里只剩烛火轻轻摇曳,映得影子在墙上晃动。我知道他一定会查魏枭,但我不怕。魏枭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我只是想看看魏劭会怎么反应。
我闭着眼睛,思绪翻涌,却始终没有睡意。
而此刻,帐外。
“去查一查魏枭最近的一举一动,别惊动她。”
亲卫领命而去,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魏劭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夜色,神色复杂。
他缓缓握紧拳头,喃喃自语:“福福……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粒种子,落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悄然发芽。
他转身欲走,却忽觉身后传来细微响动。回头一看,是军师提着灯盏从暗处走出,神色平静如常。
“主公。”军师微微颔首,“深夜未眠,可是有心事?”
魏劭看着他,目光沉静,语气不重:“无妨,不过是些琐事。”
军师走近几步,低声问道:“是否与福福有关?”
魏劭眉峰微蹙,没有回答。
军师也不催促,只道:“她的修炼已初见成效,灵力稳定,印记亦未再异动。若继续按此节奏引导,或许能解开更多谜团。”
魏劭点头,语气淡了几分:“辛苦你了。”
军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拱手告退。
魏劭站在原地,望着军师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
他终究还是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对福福的心思,早已不是单纯的怜惜。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营地便已响起操练声。晨雾弥漫,马蹄踏碎露水,空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我披着外袍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昨晚的话,不知魏劭有没有放在心上。
正出神间,帐帘被人掀开,魏劭走了进来。他一身戎装未卸,神情清冷,却在我抬头时,眼神柔和了一瞬。
“醒了?”他走到我身边坐下,顺手将毯子拉过来替我盖好。
我点点头,小声道:“你昨晚……是不是生气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你在担心这个?”
我咬唇,低头玩着衣角:“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魏枭哥哥。”
魏劭沉默片刻,忽然道:“他对你如何,我心里明白。”
我一怔,抬头看他:“那你……”
“你年纪不小了。”他打断我,声音平稳,“往后若有心仪之人,我会为你做主。”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放手。
可我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我不想嫁别人。”我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坚定。
魏劭看着我,眼神深沉。
“我想一直跟着你。”我仰起脸,直视着他,“你答应过我的,对吧?你说过,会一直照顾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声道:“嗯。”
我笑了,靠回他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衣襟,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那你就不能给别人当丈母爷。”我咕哝着,“尤其是魏枭哥哥。”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我搂得更紧了些。
外面的风还在吹,营帐轻轻晃动,烛火摇曳,映出我们两个依偎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闭着眼睛,故意含糊其辞:“就是随便想想嘛。”
他没再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颈间的胎记。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暖意从那里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样。
但我没睁开眼,只是假装已经睡着了。
魏劭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把我抱到榻上,替我盖好毯子。
他站在床边看了我许久,才转身掀帘出去。
我听着脚步声远去,悄悄睁开了眼睛。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营地上,一片寂静。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刻,魏劭站在帐外,低声对守在外面的亲卫说道:“去查一查魏枭最近的一举一动,别惊动她。”
亲卫点头离去。
魏劭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夜色,神色复杂。
他缓缓握紧拳头,喃喃自语:“福福……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几日,营地一切如常。
魏劭依旧每日巡视军务,我则继续修炼。体内的灵力愈发稳定,连军师都赞许地说我进步神速。
然而,魏劭的态度却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而是让我多和魏枭接触,甚至安排魏枭亲自指导我练武。
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终于愿意放权,后来才发现,他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
每一次我和魏枭练剑,他都会远远地看着;每当我夸魏枭一句,他脸上虽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我渐渐明白,他并没有真正放下。
那天夜里,我独自坐在营帐外的石阶上,看着满天星斗,心中五味杂陈。
魏劭从远处走来,停在我身旁,轻声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问:“如果我真的喜欢魏枭哥哥……你会帮我吗?”
他顿住,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若你真认他是夫君……那我便亲手为你择良婿。”
我心头一震,怔怔地看着他。
他却没有再看我,只是转身离去,背影孤寂而决绝。
我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喊住他。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落在脚边。
我忽然意识到,魏劭的决定,并不是放手,而是——等待。
他在等我做出选择,也在等他自己,面对那份从未承认过的情感。
这一夜,我没有睡。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做出选择,我该如何面对那个一直守护我、却始终不肯说出真心的男人?
而此刻,在营帐深处,魏劭独坐案前,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眼神沉静。
他低声自语:“若你终将离开……我愿你走得安心。”
月光透过帘幕洒在他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那句“不要走”。
魏劭嘟嘟,爹该那你怎么办?等等,不行。我得保护我可爱的胖闺女。
熊嘟嘟爹爹,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