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小黑就把自己的数学作业本往小蓝桌上一推，本子角还卷着，上面只有两道选择题的答案，像只没长毛的秃尾巴鸟。
小黑学霸，江湖救急。（往椅背上一靠，两条腿伸直了直接踢到前排小绿的凳子）
小黑这数学卷子我看了就头疼，你给我抄抄，明天交上去就行。
小蓝（笔尖一顿，练习册上的函数图像歪了个弯）自己做。（他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翻书的沙沙声）
小黑我哪会啊。
小黑从兜里摸出颗话梅糖，剥了纸往小蓝嘴边送
小黑你看你写得又快又好，给我抄抄又不费事儿。回头我请你喝雷碧，冰镇的。
糖块的甜香飘过来，小蓝偏头躲开，笔锋在纸上划出道利落的线
小蓝老师说独立完成作业。
小黑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小黑耍起赖，伸手去够小蓝的练习册
小黑我就抄最后两道大题，真的，保证不抄选择题，免得老师看出来笔迹一样。
小蓝按住练习册不让他碰，指尖抵着纸页边缘。小黑的手指在旁边晃来晃去，像只讨食的小狗爪子，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篮球场上的泥灰。
小黑（忽然停下动作，盯着小蓝的侧脸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你不借我抄，是不是怕我超过你啊？
这话像根小刺，小蓝终于抬眼，眉头皱着
小蓝你要是能超过我，太阳从西边出来。
小蓝把自己的练习册往小黑那边推了推，却用手按住最后两道题的步骤
小蓝只能看，不许抄。
小黑看也行！
小黑立刻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小蓝的胳膊。
他边看边往自己本子上画，画得歪歪扭扭
小黑这步怎么来的？你写的字跟蚂蚁爬似的……哎，等会儿，这个符号念啥？
小粉贝利亚你写的字跟狗啃一样
小蓝被问得没法做题，索性拿过小黑的作业本，笔尖在纸上沙沙写起来。
小黑在旁边看得直乐，还不忘念叨
小黑写大点，写清楚点，不然老师看不清……哎对了，把名字也帮我签了呗？
小蓝的笔猛地停下，在纸上戳出个小黑点。他转头盯人
小蓝再说话，我就把你作业本扔出去。
小黑赶紧捂住嘴，看着小蓝低头写字的样子，灯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连握着笔的手指都透着股认真劲儿。
小蓝把作业本推回来时，最后两道大题的步骤写得整整齐齐，连辅助线都用虚线标得清清楚楚。
小黑刚要欢呼，就看见自己名字旁边多了行小字：“明天早自习前，把解题思路讲给我听。
小黑啊？（垮下脸）讲什么啊，我光看步骤都费劲。
小蓝收拾着笔袋，声音平平的
小蓝讲不出来，下次别想再借。
他起身要走，又回头指了指小黑的作业本
小蓝还有，你这本子该换了，页脚卷得像咸菜。
小黑看着那行清秀的字迹，突然抓起桌上的半块橡皮扔过去
小黑知道了，学霸真麻烦
橡皮砸在小蓝背上，他却没回头，只是脚步慢了半拍，走廊里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黑盯着那影子看了两秒，突然抓起作业本往书包里塞
小黑明天早自习，得找前桌先突击抱个佛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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