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1.

晨露未晞，尚清华在案头翻找时碰落一个檀木匣子。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黑白照片里，三个勾肩搭背的少年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但中间人脸部已经模糊不清。

"这是..."尚清华按住太阳穴，记忆像被撕开缺口的蛛网。他确定照片拍摄于原世界的毕业旅行，却怎么也想不起中间好友的名字。

"又头疼？"

温热手掌突然贴上他后颈，漠北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尚清华下意识把照片藏进袖中："没事，就是整理旧物。"

漠北君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印着"XX大学""物理系"字样的纸张，眼神暗了暗。他单膝跪地，拾起一张尚清华与父母的合影——照片上年轻人的笑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系统对你做了什么？"漠北君声音沉得可怕。

尚清华强笑道："真没事，就是有些记忆..."

话未说完，漠北君已经拽着他手腕直奔藏书阁。玄铁打造的密室里，漠北君启动了一个古老法阵，蓝色光幕上浮现尚清华半透明的灵体影像，胸口处缠绕着诡异的金色锁链。

"记忆封印？"尚清华瞪大眼睛，"系统明明说是等价交换..."

"它在吞噬你的过去。"漠北君指尖凝聚灵力，却被锁链反弹。阵法反噬让他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固执地再次抬手。

尚清华急忙拦住他："等等！这封印连着我的魂魄，强行破除会两败俱伤！"

漠北君指节捏得发白："那就看着你消失？"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骤然而至。尚清华在雨声中轻声说："至少先弄清楚系统为什么这么做..."

#2.

当夜子时，尚清华趁漠北君调息时偷偷召唤系统。光屏刚展开就剧烈闪烁起来，原本蓝色的界面变成血红色：

【紧急任务：杀死漠北君】

【奖励：全部记忆返还】

【倒计时：23:59:59】

尚清华如坠冰窟："你疯了？！"

【分析：目标人物黑化值已达临界点】

【根据自救系统核心程序，必须消除潜在威胁】

"放屁！"尚清华直接爆了粗口，"他黑化值高是因为发现你在偷我记忆！"

系统突然静默，随后弹出从未见过的黑色警告框：

【宿主拒绝执行终极任务】

【启动记忆清除程序Lv.5】

剧痛如千万根钢针扎入大脑，尚清华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大学实验室的爆炸、穿越时的白光、第一次见到漠北君时他剑尖滴落的血...所有画面都在飞速消逝。

"清华！"

漠北君破门而入时，看到尚清华七窍流血地蜷缩在地上。他一把将人抱起，灵力如洪水般涌入对方体内，却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系统...要删我...记忆..."尚清华死死抓住他衣襟，"快...打晕我..."

手刀落下前，漠北君听到气若游丝的最后一句话："...别相信...系统..."

#3.

当尚清华在虚无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海上空。脚下每颗星星都是一段记忆，而远处有金色锁链正贪婪地吞噬星光。

"欢迎来到深层意识空间。"

尚清华猛地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坐在悬浮的键盘上。那人穿着他原世界的T恤牛仔裤，笑容却带着系统特有的机械感。

"你是...系统实体？"

"准确说是寄宿在你意识里的智能体。""尚清华"歪头打量他，"真意外，普通人类不该能进入这里。"

星海突然震荡，锁链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漠北君的身影凭空出现，冰蓝色灵力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找到你了。"他一把将真正的尚清华拉到身后，剑指冒牌货，"滚出他的识海。"

假尚清华大笑："强行闯入会加速记忆消逝哦～"话音刚落，周围几颗星辰突然炸裂。

"别动手！"尚清华急忙拦住漠北君，"这是我的意识空间，该由我解决。"

他上前一步，直视另一个"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真要杀漠北君，当初寒毒发作时何必提醒我去救？"

假尚清华笑容消失了。它机械地重复：【根据核心程序，必须消除潜在威胁】

"那就告诉我，"尚清华突然抢过漠北君的剑抵在自己咽喉，"杀了我能不能完成任务？"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清华！"

【警告！宿主生命受到威胁！】

锁链剧烈颤动，假尚清华的身体开始出现数据流般的扭曲。尚清华乘胜追击："你真正的核心程序是保护我对吧？那现在听好了——"

"我自愿放弃所有原世界记忆，兑换以下条件：第一，解除对漠北君的一切敌意判定；第二，永远不得伤害他；第三..."他转头看向浑身紧绷的漠北君，轻声道，"把我们俩的生命绑定。"

【请求超出权限...错误...错误...】

假尚清华像卡住的录像带般闪烁起来，突然尖叫着炸成光点。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金雨洒落星海。

漠北君接住脱力的尚清华："你疯了？"

"赌赢了..."尚清华虚弱地笑笑，"它果然更怕宿主死亡。"

星海开始重组，新的记忆星辰诞生——全是穿越后的画面：漠北君教他练剑、为他挡下天劫、寒毒发作时紧握他的手...

"不过..."尚清华戳戳漠北君紧绷的脸，"某些人刚才是不是喊我'清华'了？不是说打死都不省略姓氏吗？"

漠北君直接吻住这张气人的嘴，在意识交融的瞬间低语："以后都这么叫。"

#4.

现实世界中，尚清华在漠北君怀里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枚冰晶戒指。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却不再是机械的电子声：

【新契约成立】

【生命绑定完成】

【记忆保护程序升级完毕】

尚清华试着回想原世界，发现确实只剩模糊轮廓，但心里奇异地不再空落。他转动戒指，里面封着一朵小小的桂花——正是初见时他硬塞给漠北君的那枝。

"赔你的记忆。"漠北君握住他戴戒指的手，"用我们的。"

窗外晨光熹微，尚清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系统现在算不算我们俩的？"

漠北君挑眉。

"嘿嘿，那我要兑换双人温泉旅行！"尚清华兴奋地戳系统界面，"顺便问问能报销桂花糖的钱吗？"

系统沉默三秒，弹出一条新消息：

【请求驳回】

【建议：让漠北君去买】

漠北君低笑出声，将炸毛的恋人搂进怀里。阳光透过窗纱，在相握的手上投下淡淡光斑，那枚冰晶戒指正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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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桐感觉有点怪怪的？

8.（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