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宁霜与谢怜见面时,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阿霜?你怎么了?是师父他没同意吗?”
听到谢怜那样问,宁霜转过身,肩膀不住颤抖。谢怜见她这样,只以为她是太过伤心,便上前安慰:“你别伤心,就算……”
谢怜很快发现了不对,宁霜这样子,哪里是在落泪?她明明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好啊你,阿霜你竟然骗我!”
风信在门口道:“她都笑了一路了,我看是高兴疯了。”
宁霜正了正神色,道:“没疯没疯,只是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给你一个惊喜。”
谢怜扶额,心道,确实是个大惊喜。
国师虽然答应了收宁霜为徒,可却有个条件。那就是要宁霜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宁霜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自己一个身穿过来的异世之人,在这个世界能找到亲人就怪了。
告别了谢怜和风信后,宁霜就带着行囊走了。其实宁霜一开始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梅念卿不想收自己为徒而故意刁难。但思来想去这个想法也不合理。
“哎,天大地大,我要去哪找我那不存在的父母。”
宁霜拿出梅念卿借给自己的红镜,在上面滴上一滴自己的血。顿时红光乍现。镜面上浮现出八个大字:
西莫山庄,宁氏宅邸。
宁……
“莫非是要我去那里看看?”
面对这唯一一条线索,宁霜只得前去查看。可她偏偏又不知道这地方怎么走,于是他随便抓了个路人问:“你好,请问你知道西莫山庄怎么走吗?”
被抓的人是一个道士,是真是假就不得知了。只是看那道士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那个道士把她拉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低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霜有些莫名其妙:“自然是要去啊。”
宁霜看着那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你难道不知道吗?西莫山庄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了。”
“没了?怎么没的?”
那道士只是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好在出发去谢怜给她了一些盘缠,于是宁霜就拿出些钱:“快说!”
那道士捡到钱便有些动摇,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口:“具体怎么没得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听说是从一户姓宁的人家家中迸发出一团黑雾,把整个山庄都笼罩了,似乎还是个大户人家。那黑雾在整个西莫山庄笼罩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散去,而那里的人……啧啧啧,全死了!”
宁霜心下一惊,追问:“那后来呢?”
道士喝了一口水,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里成了个乱葬岗,阴气肆虐,每到夜晚,周边的村子都能听见一些声音。哭声和笑声掺杂在一起,渗人哦!”
宁霜垂眸,看着手上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又问:“只是如此吗?”
道士摇头,环顾四周又凑近他小声道:“我跟你说,前些阵子师兄去过那里一探究竟,可是……”那道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哽咽了一阵又缓缓接上未完的话:“我去寻他的时候,在离山庄一里处发现了他的尸体。”
宁霜见他情绪低落,不太好意思开口询问,直到道士调整好情绪后,问:“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你年纪轻轻,可别叫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宁霜摇了摇头,问:“可是你师兄既然在西莫山庄外,你又怎知一定是因为那里的邪祟?”
道士不语,只是用手沾了些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从圈内伸出一条线。画完后,他指着那个圈子道:“这是西莫山庄地界。”又指着那条线:“这是我师兄被拖行留下的血迹。”
那血迹弯弯曲曲,百转千回。
宁霜还是固执的向道士要了地址,那道士也是个心善的,一路送她到了离西莫山庄三十里的村庄。
一路舟车劳顿,二人找了户心善的好人家,在那家过夜。
“陈大哥,真是谢谢你。”
一路上二人也算的上是朋友,那道士说,他姓陈,叫陈胜。离家已有十年。宁霜与他妹妹年龄相仿,愿意护送她一程。
陈胜喝了口水,说:“你也不必谢我,今夜后我就要走了,你……”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宁霜一眼,“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宁霜摇了摇头:“陈大哥,我来此有我的理由,我不愿走,也不能走。”
陈胜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伸进怀里找着什么。不久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递给宁霜:“我这有些符纸,对付邪祟绝对有用。虽然不能保证你绝对平安,但也算是大哥的一点心意!”
宁霜看着眼前的符纸,足足有一本字典那么厚!
“谢谢陈大哥!”宁霜接过符纸,“若小妹大难不死,日后相见,我必请你大吃一顿!”
陈胜摆摆手:“左右我留着他们也没有用。”
夜深了。
屋外枝头轻轻晃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乌鸦的叫声。
宁霜有些警惕,陈胜却不在意:“妹子,别紧张,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很快,伴随着乌鸦的叫声,一阵哭嚎夹杂着一阵笑声在耳边浮现。所以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当真诡异至极。宁霜听得头皮发麻,可陈胜却一点反应没有。
不等宁霜疑惑,陈胜又道:“你可以关闭听觉,这样就听不到了。”
宁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会?
反正听也是听,宁霜干脆学着电视剧中高人的样子打坐。心静自然凉……呸!心静自然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