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夜,漆黑如墨。我猛地睁开眼,视野里却依旧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耳边嗡嗡作响,宛如老旧收音机调频时发出的杂音,仪器运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想动,可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轻飘飘的,好似浮在水里,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气。
“欢迎来到观测者空间。”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冷冽的温度。灰原哀,这声音属于她,可那语气,比我记忆中冷得太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突然,眼前的黑暗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数屏幕从虚空中浮现出来。第一块屏幕上,是APTX4869的分子结构图,蓝色的线条有节奏地跳动着,恍若拥有了生命,正在呼吸。接着,第二块、第三块屏幕接连闪现,爆炸瞬间的火光映入眼帘,警笛呼啸划破街头的宁静,还有松田阵平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残酷而鲜明。
“第372次轮回。”灰原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脑袋里仿佛被塞进一堆凌乱的记忆碎片,全是警校五人组死亡的场景。每一次的经过都不尽相同,但结局却始终如一——他们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咬着牙问道,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困惑。
屏幕快速切换起来,最终定格在一个男人身上。他身披黑色风衣,立于高楼边缘,背后乌云翻滚。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气息,深不见底,令人窒息。
“酒厂创始人,黑泽怜。”灰原淡淡解释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每一次轮回,都会衍生出新的平行世界。而你,江户川柯南,必须阻止这一切。”
我陷入沉默,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些纷杂的信息。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整个空间猛然剧烈震动起来。
“警告,检测到异常波动。试炼即将开始。”
话音未落,我的意识便被一股力量猛地拉扯向某个方向。眼前一花,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置身于一条街道上。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远处传来警笛声,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灰尘混杂的味道。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这不是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主人的情绪——紧张、焦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距离爆炸还有5分钟。”
机械的倒计时声在我耳边冰冷地响起。我猛地抬头,看见前方那栋楼的玻璃窗后,一个人影正缓缓靠近。红色的头发,熟悉的身影——萩原研二。
我的心猛地一紧,想要跑去拉住他,可身体却像被冻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推开那扇门,消失在楼内。
“不!”我大声喊道,可声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根本传不出去。
我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这具躯壳的限制。就在这时,一块红色的警告框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过度干预会导致记忆紊乱,判定为无效轮回】
“你在做什么?”灰原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你现在就像当初的我,以为仅靠善意就能改变一切。”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撕裂夜空。
火焰从窗户里喷涌而出,热浪扑面而来。我被气浪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浓烟滚滚中,我看到萩原的身影被火光吞没。
我跪在地上,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着这一切?”我咬牙切齿地问。
“因为你必须学会失败。”灰原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有当你真正理解无力与绝望,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我抬起头,盯着她投影出来的影像:“告诉我,幕后的人是谁?”
她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工藤新一,你以为正义就该万能吗?”
我猛地转头,却什么也看不到。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黑泽怜也曾想拯救某个人。”声音继续说道,“可最终,他选择了毁灭。”
“你是谁?”我质问道,“为什么要操控这一切?”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轻笑一声,“重要的是,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吗?”
我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如果你是想让我放弃,那就错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死一次。”
“呵。”那人笑了笑,声音渐渐远去,“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能走多远吧。”
黑暗再次降临前,我听到灰原轻声说:“准备好进入下一世了吗?这次你可以选择主动介入。”
我擦了擦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虽然在这个空间里,眼泪并不存在。
“告诉我怎么做。”
空间开始重构,新的场景轮廓逐渐显现。就在意识转移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等等。”我回头,“林知遥是谁?”
灰原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她是你必须等待的人。”
黑暗彻底吞没了我。
我再次睁开眼,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可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它移动得很慢,像是故意要让我听见脚步声。
“第373次。”
灰原的声音比上次冷了许多。我抬头看她,却发现她的位置变了。上次她在我的右边,现在却在左边。这个细节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换了位置。”
我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没想到会先注意到这个。但灰原的表情告诉我,我的直觉没错。
“你在观测中产生了微弱的意识波动。”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好事,说明你的适应性在提高。”
我没理她,环顾四周。屏幕上还是那些画面,但数量变多了。APTX4869的分子结构图旁多了一张新的图纸,看起来像是一张地图。
“那是什么?”
灰原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抬手,一张新的屏幕出现在我面前。画面里是一座图书馆,书架整齐排列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我认得这个地方。
那是东京警视厅内部资料室。松田阵平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这次是图书馆?”我盯着屏幕,“他不是应该在任务中……”
话没说完我就停住了。因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是下午三点十七分。松田阵平死亡的时间是四点零七分。
还有五十分钟。
我转头看向灰原:“我要怎么进入?”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你确定?上次爆炸案……”
“我知道。”我打断她,“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灰原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空间开始扭曲,熟悉的撕裂感袭来。可就在我即将被拉入新场景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工藤君,你觉得这次能救他吗?”
我猛地停下脚步。
“你是谁?”我咬牙问道,“为什么要反复看这些?”
“因为你也曾站在那样的十字路口。”声音带着笑意,“你选择喝下APTX4869,而不是……等待救援。”
我瞳孔一缩。
他说得没错。那天如果我没有选择喝下药,而是……
“够了。”灰原突然出声,“他不需要回忆过去。”
“哦?”那人轻笑一声,“可如果他连自己的选择都不敢面对,又怎么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我握紧拳头:“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别耍花招。”
“我当然会告诉你。”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仿佛就在耳边,“只要你能活过这次轮回。”
空气突然变得冰冷。我看到屏幕上的图书馆画面开始抖动,书架间隐约有影子晃动。
“等等!”我喊道,“那个影子是谁?”
灰原没有回答。她的影像开始淡出,最后留下一句话:
“记住,这次你可以主动介入。”
黑暗吞没我的瞬间,我听到那人的低语:
“让我们看看,你能走多远。”
等我再次睁眼,已经站在图书馆门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灰尘味,书页特有的纸浆气息扑面而来。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这具身体很年轻,像是个刚入职的警察。我能感受到它的记忆——紧张、兴奋,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期待。
“距离死亡还有……”机械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47分钟。”
我快步走进图书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可在这种平静之下,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我立刻躲到书架后,看着一个人影从转角处出现。
松田阵平。
他穿着警视厅的制服,手里拿着一本档案,神情平静,步伐稳健,就像一个普通的下午,来查阅资料的普通警官。
可我知道,再过不到五十分钟,他会倒在血泊中。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向资料室深处。就在他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有人在跟踪他。
我悄悄回头,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躲在另一排书架后。那人戴着帽子,我看不清脸。但他的动作很专业,每一步都踩在不会发出声响的位置。
我握紧拳头,准备跟上去。
可就在这时,系统警告突然响起:
【过度干预会导致记忆紊乱,判定为无效轮回】
不,这次不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