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湳尔没戴面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古府院。
第二天一早，教学楼的走廊就堵得水泄不通。无数双眼睛偷偷瞟向走在人群里的黑色身影，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快看！是卡湳尔！他真的没戴面具！”
“天呐，近距离看更帅了！眼睛像宝石一样！”
“难怪他总戴面具，这张脸要是天天露着，全校女生都不用上课了吧？”
卡湳尔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黑色高马尾在晨光里轻轻晃动。对于这些目光和议论，他早已习惯，只是今天格外烦躁——总有人试图往他手里塞情书和小礼物，甚至有胆大的女生直接冲上来问“能不能合影”。
“让让。”他冷冷地开口，周身的低气压让围观的人下意识地后退，让出一条通路。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麟星泽站在那里，蓝发被晨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捏着两个草莓大福，显然是在等他。
看到卡湳尔走近，麟星泽的目光顿了顿，落在他光洁的脸上。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蓝色眼眸在晨光里亮得惊人，比平时更多了几分鲜活的锐气。
麟星泽的脸颊悄悄红了，连忙移开视线，把手里的草莓大福递过去：“给你买的。”
卡湳尔接过，指尖碰到对方的手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谢了。”他咬了一口草莓大福，甜腻的味道压下了心里的烦躁。
走进教室，原本喧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卡湳尔脸上。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座位坐下，刚拿出课本，就听到身边传来麟星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犹豫：
“阿湳，你不戴面具了吗？”
卡湳尔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他。麟星泽的视线落在课本上，耳根却红得厉害，显然是在认真等待答案。
“嗯，不戴了。”卡湳尔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戴着碍事。”
其实还有个没说出口的原因——他发现，不戴面具时，麟星泽看他的眼神，比平时亮得多。
麟星泽的笔尖顿了顿，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没再追问，只是低头看书，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早自习时，熀燃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看到卡湳尔时，手里的本子“啪嗒”掉在地上。火红的头发根根倒竖，活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小娃娃你……你居然没戴面具？！”
全班同学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卡湳尔。
卡湳尔皱了皱眉，没理他。
“哎呀，不戴更好！”熀燃捡起作业本，凑到他桌前，笑嘻嘻地说，“这张脸多俊啊，藏着可惜了！不过你放心，要是有人敢骚扰你，师叔帮你揍他！”
“不用。”卡湳尔的声音很冷，“你先把作业本发了。”
“哦哦好。”熀燃挠了挠头，转身去发作业本，路过麟星泽身边时，还不忘挤眉弄眼地说，“星泽啊，你可得看好你同桌，别被人拐跑了。”
麟星泽的脸瞬间红了，拿起课本挡住脸，假装没听见。
卡湳尔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课间操时，卡湳尔成了全场的焦点。连平时最严肃的体育老师都多看了他几眼，差点忘了喊口号。
站在他旁边的麟星泽，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嫉妒目光，尤其是墨辰帆，眼睛都快瞪红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卡湳尔身边靠了靠，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他是我的同桌”。
卡湳尔察觉到他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故意放慢脚步，等麟星泽跟上，两人并肩走着，动作默契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卡湳尔内心：这家伙……占有欲还挺强。】
午休时，卡湳尔被篮球队的队友拉去庆祝胜利，顾晨风他们非要让他请客。
“队长，你今天可是大放异彩，必须请客！”陆渊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就是就是，”米竭尔也跟着起哄，“兄长，我要吃上次那家甜品店的草莓慕斯！”
卡湳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想吃什么自己点。”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校外走，路过操场时，看到麟星泽正坐在看台上看书。卡湳尔脚步顿了顿，对顾晨风他们说：“你们先去，我去叫个人。”
他走上看台，在麟星泽身边坐下。
“不去吃饭？”
麟星泽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亮了亮：“等会儿再去，想把这道题解出来。”
“别算了，”卡湳尔拉起他的手腕，“我请客，他们都在等你。”
麟星泽愣了愣，看着被他拉住的手腕，又看了看卡湳尔带着笑意的眼睛，心跳突然加速。他点了点头，合上书本：“好。”
两人并肩走下看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顾晨风他们看着这一幕，交换了一个“懂了”的眼神。
米竭尔凑到冥远耳边，小声说：“我就说兄长对麟星泽不一样吧，居然主动叫他一起吃饭！”
冥远红着脸点头：“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甜品店里，卡湳尔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甜品，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们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顾晨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有队长你请客，我们肯定能吃完！”
卡湳尔没理他们，拿起一块芒果班戟递到麟星泽嘴边：“尝尝这个，这家的芒果很新鲜。”
麟星泽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嘴咬住。芒果的香甜混合着奶油的醇厚，在舌尖化开，甜得让人心头发颤。他看着卡湳尔近在咫尺的脸，脸颊又红了。
周围的队友发出一阵起哄声：
“哦~队长偏心！”
“只给麟星泽喂，不给我们喂！”
卡湳尔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却在底下偷偷交换着“磕到了”的眼神。
卡湳尔没再管他们，只是专注地看着麟星泽，蓝色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好吃吗？”
“嗯，好吃。”麟星泽的声音有点小，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卡湳尔笑了，拿起一块草莓大福塞进自己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心里却比甜品更甜。
他想，不戴面具也挺好的。至少这样，他能清楚地看到麟星泽脸红的样子，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那悄然变化的距离。
有些东西，藏不住，也不必再藏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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