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辰时的山门雾气未散，墨白一袭墨色长袍立于石阶上，脚下密密麻麻爬满纸人，远看像铺了一层会动的雪。
我小跑过去，靴子踩碎几个纸人脑袋，它们立刻蠕动着重新拼接，冲我比了个愤怒的手势。
**“师兄，你这纸人……脾气挺大啊。”** 我干笑。
墨白指尖一勾，所有纸人“唰”地立正站好：**“今日目标，六阶雷纹虎。”**
我腿一软。六阶妖兽相当于元婴期修士，而我才刚引气入体！
像是看出我的顾虑，墨白从袖中抖出一件银色软甲：“二师姐用毒蛟皮改的，能扛元婴一击。”
软甲入手冰凉，内侧用金线绣着“试药人专属”四个小字。
**“……”** 不愧是二师姐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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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雷纹虎的巢穴在葬仙渊北侧裂谷。我们赶到时，谷口散落着新鲜的人骨——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喂了老虎。
墨白突然按住我的肩：“有人。”
三十丈外的巨石后，五名修士正在布阵，为首的青衣女子手持罗盘，赫然是药王谷首席弟子柳如烟！
**“锁妖阵？”** 我眯起眼，“他们也想猎虎？”
墨白轻笑：“不，是等着捡漏。”
他指尖一弹，三只纸人悄无声息地贴地爬行，钻进柳如烟等人的包袱。不一会儿，其中一人惊叫：“师兄！我们的缚妖索怎么变成纸绳了？”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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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裂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气浪掀飞碎石。
一头足有三丈长的巨虎踏火而来，皮毛上雷纹闪烁，琥珀色的竖瞳锁定我们。
**“退后。”** 墨白袖中飞出千百纸人，在空中组成巨型剑阵。
雷纹虎一爪拍下，纸剑阵瞬间溃散——但那些碎片落地后立刻重组，变成带倒刺的锁链缠住虎爪。
**“现在！”** 墨白厉喝。
我拔出饮血剑冲向虎腹，剑锋划过却只留下一道白痕。巨虎吃痛，尾巴如钢鞭扫来，我被抽飞撞在岩壁上，喉头腥甜。
**“咳咳……这皮比师尊的脸还厚……”** 我抹掉嘴角血迹，突然发现岩缝里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是只巴掌大的虎崽！
小家伙正抱着我的靴子磨牙，奶凶奶凶地“嗷呜”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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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场中战况突变。
墨白的纸人突然自燃，雷纹虎趁机挣脱束缚，张口喷出雷暴。一道闪电劈中墨白左肩，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药王谷的人趁机冲出：“趁现在！收妖丹！”
我咬牙扑向墨白，同时甩出袖中幽冥火珠。金焰与雷暴相撞，炸出刺目光芒。等烟雾散去，雷纹虎竟被烧秃了半边皮毛！
**“师兄，接住！”** 我把虎崽丢向墨白。
小家伙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尿了柳如烟一脸。
**“啊啊啊！”** 她尖叫着擦拭，“小畜生我杀了你！”
雷纹虎听到幼崽叫声，瞬间狂暴。它放弃攻击我们，转头扑向药王谷众人。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响彻裂谷。
墨白拎着虎崽的后颈皮，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母虎的弱点。”
我瘫坐在地：“师兄，我们这算不算借刀杀人？”
他微笑：“这叫生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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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程时虎崽赖在我怀里不走，小爪子死死勾着衣襟。
**“带回去当灵宠？”** 墨白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肚子。
小家伙“嗷呜”一口咬住他手指，可惜乳牙连皮都没蹭破。
**“师尊会同意吗？”** 我有些忐忑，“毕竟它娘刚拆了半个山头……”
墨白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红色缎带，系在虎崽脖子上：“现在它是二师姐的试药兽了。”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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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玄天宗大殿，谢无尘正在擦拭他的血煞刀。
我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进来时，他头也不抬：“虎崽留下，你们去思过崖。”
我瞪大眼睛：“为什么？”
**“私自下山。”** 刀光一闪，我的一缕头发飘落，“再有下次，断的是这里。”他点了点我的脖子。
墨白乖乖放下虎崽，拉着我就走。殿门关上刹那，我们听见谢无尘冷冰冰的声音：
**“过来，小猫咪。”**
**“嗷、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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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思过崖寒风刺骨。
墨白变出几个纸人给我们挡风，突然问道：“你看到柳如烟的罗盘了吗？”
我一愣：“那个青铜的？”
**“是窥天镜的仿品。”** 他眼神晦暗，“药王谷在找什么东西。”
正说着，一只纸鹤穿过风雪，展开成林绯烟狂草的字迹：
「小师妹！你的猫把师尊的茶换成我的绝情水了！！！」
我和墨白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崖外挪了挪——这个距离，应该不会被雷劫波及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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