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舒雅和吴所谓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贯穿了他们的童年与少年时光。然而,命运的分岔路早已悄然铺就——梦舒雅的家人常年在国外经营家族生意,她的父母一直希望她能到国外接受教育,为将来接管家族企业做准备。初中时,父母便提出让梦舒雅出国与他们团聚,但梦舒雅坚定地拒绝了。她不愿离开吴所谓,也不愿离开相依为命的外婆,那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高中毕业后,梦舒雅的父母再次提出这个要求。这一次,他们不再只是提议,而是明确告知她必须前往国外深造,因为家族公司需要她逐步接手管理。面对父母不容置疑的态度,梦舒雅感到无力回天。尽管内心万分抗拒,她却无法违抗家人的安排。最终,她只能收拾行囊,带着满心的不舍与无奈,向吴所畏和外婆辞别。临行前的那晚,她望着熟悉的小城夜色,仿佛每一盏灯火都在挽留她远去的脚步,但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未来正强迫她迈向另一片陌生的土地。
九岁的梦舒雅踩着外婆家青石板的裂缝,一跳一格地数:“一、二、三……”
数到第七格,她听见巷口有人喊:“梦舒雅,你慢点!”
吴所畏抱着一只摔掉耳朵的兔子风筝追上来,额头上的汗把刘海黏成一缕。
那天是立春,巷口的栀子树刚冒新芽。两个孩子蹲在树下,用一根棒棒糖换来两只蚂蚁搬家,一直看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十五岁的梦舒雅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悄悄戳前排的吴所谓。
那天放学,他们照例绕到外婆家门口。外婆坐在小马扎上择菜,看见他们就笑:“两个小鬼头,今天想吃什么?”
吴所畏举手:“糖醋排骨!”
梦舒雅把书包往石阶上一扔:“还要冰镇绿豆汤!”
栀子花香混着油锅里“滋啦”一声,成了她后来很多年都戒不掉的味道。
高三的晚自习,梦舒雅把志愿表折成小小一块,塞进笔袋最底层。
父母从法国打来视频,说大学已经联系好,商学院,预科加本科,六年,毕业直接接管巴黎的分公司。
屏幕上的母亲穿着香奈儿套装,背景是落地窗和铁塔:“舒雅,你要理解,这是责任。”
她关掉手机,转头看窗外——栀子花期已过,只剩深绿的叶子在夜风里摇晃。
吴所畏在操场等她,递过来一瓶冰可乐:“你脸色不好。”
她没接,突然问:“如果我去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忘了我?”
吴所畏用可乐贴她额头:“远到月球吗?那我得攒钱买火箭。”
她笑出声,眼睛却热得发烫。
出发那天,外婆把一包晒干的栀子花塞进她行李箱:“想家了就泡茶喝。”
吴所畏来机场送梦舒雅。
巴黎的第三年,梦舒雅在商学院的图书馆里读到一句诗: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
她没来由地想起外婆家门口那棵树,想起吴所畏把花瓣夹进她课本时说的话:
“你看,连花都偏心你,一落就落在你头上。”
那天夜里,她做了梦——
青石板巷,外婆的绿豆汤,吴所谓递过来的可乐冒着细小的气泡。
醒来时,枕边多了一片干枯的栀子花瓣,不知什么时候从书里掉出来的。
又过了五年,梦舒雅作为集团代表回国谈并购。
谈判间隙,她独自开车回老城想找吴所畏,但是吴所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