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后——
林溪“大家好,我叫林溪。”
——班上大部分男生竟然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美貌冲击中,回味不已,连她叫什么都忘了听。
而另一边,那些望着男生们都被这个新来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女生们,心里却像被猫爪挠过一样,又酸又痛,嫉妒的情绪几乎要从胸腔里满溢出来。
她们精心描画的妆容,价值不菲的行头,在这一刻仿佛成了笑话。
于是,窃窃私语迅速演变成了一场针对林溪的声讨大会。
“看着挺清纯,私底下不知道有多浪呢,”
一个女生撇着嘴,语气尖酸
“不然怎么一进来就把所有人的魂都勾走了?”
“就是,”
她身旁的人附和道,眼神鄙夷地扫过林溪那身加起来绝对不过百元的白裙和运动鞋
“她全身上下所有加起来都没过百,一看就是穷货,这种人也配和我们坐在一个教室里?”
“怕不是爬上了哪个领导层,当小三养进来的吧?”最刻薄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林溪的背景。
女生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将原本因林溪而起的梦幻氛围搅得乌烟瘴气,吵得前排的季承晚有点心烦。她本就对这种无聊的雌竞和低俗的揣测毫无兴趣,只想安安静静地上课。
坐在不远处的张新赫,原本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他只见身旁的季承晚秀气的眉头稍一蹙起,显然是被这噪音扰了清净。
他深邃的目光从那些聒噪的女生身上掠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警告,随即转向季承晚,见她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着,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薄唇轻启,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在教室里响起:
张赫新“马上上课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群立刻噤若寒蝉的女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与理所当然的强势。
张赫新“还聊吗?”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比任何严厉的呵斥都更有分量。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张老爷的气场震慑住,尤其是刚才议论得最大声的几个女生,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承晚的眉心舒展开来,她侧过头,看了张新赫一眼,清冷的眸子里漾开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什么都没说,但紧绷的身体却放松了下来。
麻烦解决了。
讲台上的林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前一秒还对自己痴迷到无可救药的男生们,此刻在面对张新赫的一个问题时,竟吓得不敢抬头,只仅仅因为自已,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困扰她的噪音。
于是,在全班死寂的余韵和无数道交织着嫉妒、惊艳与探究的目光中,她顶着那万千色彩各异的视线,款款走下讲台。
白色裙摆在她步履轻盈的步伐下微微晃动,宛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优雅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她的目标明确而大胆——
径直来到了季承晚的旁边,然后停下脚步,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季承晚右手边那个空着的座位。
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足以融化冰雪、让任何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甜美笑容,声音也刻意放得轻柔又无辜:
林溪“同学,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笃定,以自己此刻的魅力,对方就算不欣喜若狂,也该是受宠若惊地点头应允。
然而,她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季承晚自始至终没有抬眼去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个透明的障碍物。
直到她话音落下,季承晚才终于有了动作。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一支笔拿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随后才冷淡地吐出三个字:
季承晚“不可以。”
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余地。
林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一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压根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一丝情面。
她准备好的后续台词卡在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她那么美,那么迷人,为什么连一个最简单的请求都要被拒绝?
这不合逻辑,这不对劲!
季承晚终于抬起了眼,那双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她一下,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随后便重新翻开课本,目光落在书页上,彻底无视了她。
这一眼,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
它清晰地告诉林溪
在你的魅力范围之外,我,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