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在灰蒙蒙的天空，将大地染成一片诡异的猩红。林峰握紧手中磨得发亮的消防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天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席卷全球，百分之九十的人变成了嗜血的丧尸，剩下的幸存者则在废墟中苟延残喘。
“吼——”
巷口传来丧尸嘶哑的嘶吼，林峰猛地侧身躲进断墙后。三只皮肤溃烂的丧尸正拖着残肢蹒跚走来，其中一只穿着警服的丧尸手里还攥着半截电击棍。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消防斧从阴影中跃出，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在最前面那只丧尸的天灵盖上。
墨绿色的污血喷溅而出，林峰却丝毫没有躲闪。这三天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腥臭。他借力旋身，一脚踹中旁边丧尸的膝盖，趁着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消防斧再次落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第二只。最后那只警服丧尸挥舞着电击棍扑来，他不闪不避，左手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斧头横斩，彻底终结了这场短暂的厮杀。
“呼……”林峰喘了口气，正要搜刮丧尸身上的物资，眼角突然瞥见街角闪过一个黑影。他瞬间警惕起来，举起消防斧低喝：“谁？”
一个穿着破烂校服的少女从垃圾桶后探出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偶熊。“别、别杀我，我不是丧尸……”少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峰皱眉打量着她，确认没有被咬的痕迹后才放下斧头：“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谢谢……谢谢哥哥。”
“我叫林峰。”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叫小雅……”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和妈妈失散了，她让我待在便利店等她，可我等了两天她都没回来……”
林峰沉默了。在这末世里，“失散”往往意味着永别。他领着小雅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栋废弃的银行大楼前。这里是他找到的临时据点，厚重的合金门能有效阻挡丧尸的袭击。
“进来吧，这里暂时安全。”他打开门锁说道。
小雅走进银行大厅，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里堆着饮用水和压缩饼干，墙壁上还钉着一张简易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记着丧尸密集区。“林、林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林峰点头，将刚收集到的物资分类放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楼顶放哨。”
就在他准备爬上楼梯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峰脸色一变，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见十几个手持钢管砍刀的男人正朝银行走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项链。
“老大，就是这里！我昨天看到那小子进了这栋楼！”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指着银行大门说道。
光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兄弟们，把这栋楼给我砸开！那小子手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至于那个女的……”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就赏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小雅吓得脸色惨白，躲到林峰身后瑟瑟发抖。林峰深吸一口气，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冰冷如铁：“别怕，有我在。”
他转身从背包里掏出几颗自制的燃烧瓶，又将一把消防斧塞到小雅手里：“拿着，保护好自己。”
“轰——”
合金门被外面的人用液压剪剪开一个缺口，光头带着人蜂拥而入。林峰毫不犹豫地将燃烧瓶扔了出去，火焰瞬间在大厅里蔓延开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趁着对方混乱之际，他抓起地上的钢管冲了上去，一棍砸在最前面那男人的头上。
“点子扎手！给我上！”光头怒吼着挥舞着砍刀砍来。
林峰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刀锋，钢管横扫，正中光头的肋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光头惨叫着倒在地上。这几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剩下的人都被吓住了，愣愣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滚！”林峰厉声喝道，手中钢管直指众人。
那些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架起受伤的光头仓皇逃窜。林峰没有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转身看向小雅，发现少女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紧紧握着消防斧，没有退缩。
“你很勇敢。”林峰赞许地说道。
小雅摇摇头，突然指着他的胳膊惊呼：“林哥，你受伤了！”
林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不断涌出。他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是军队？”小雅惊喜地问道。
林峰却摇了摇头，眼神凝重起来：“不像，这枪声太散乱了……”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瞳孔猛地一缩，“是幸存者基地的人！他们在清理这一片的丧尸！”
远处的街道上，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正有条不紊地清理着丧尸，为首的那人肩上扛着一把狙击枪，枪法精准得可怕。林峰认出了他们的制服——那是距离这里五十公里的龙城基地的标志。
“我们有救了！”小雅激动得哭了出来。
林峰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在这末世里，任何形式的秩序都来之不易。但他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朝阳，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走吧，”他拿起背包，“我们去看看。”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布满废墟的城市上，也照亮了两个年轻的身影。前路或许依旧艰难，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林峰握紧手中的消防斧，带着小雅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后，是冉冉升起的太阳，也是一个即将破晓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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