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孙悟空识海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一直觉得六耳猕猴走了歪路？其实不是——书上没写的事，多着呢。”
孙悟空的脚步顿住了。流沙河畔的风刮过，像六耳猕猴当年挥棒的破空声。
“上一世佛门大兴后，如来没少骗你。”系统继续说，“六耳猕猴的名字是真的，李悟清，那是他自己取的。他的法器随心铁杆兵，是南海神铁所铸，能随心如意，本就和你的金箍棒同源。”
“可他……”孙悟空想说“他冒充我”，却被系统打断。
“他根基坏了，因为鸿钧老祖‘法不传六耳’，他的功法都是自己拼凑的，修炼时比谁都疼。”系统的声音软了些，“他做那么多事，不过是想让你多看他几眼——他不服输，想证明自己不比你差。”
“他打唐僧，是因为那天唐僧念紧箍咒骂你‘顽猴’，骂得冤枉。”系统说，“他有六只耳朵，能听见你心里的委屈，才变作你的样子去闹——他以为那样能替你出气。”
孙悟空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那天的紧箍咒，疼得他在地上打滚，却没看见六耳在云端攥紧的拳。
“他出生在南瞻部洲，刚破石就被当成异类打。”系统的声音沉了，“他偷窥天机，不是为了害人，是看见你会死在灵山。所以他才拦你，说‘你现在后悔来得及’——那不是挑衅，是提醒。”
“他算错了一件事。”系统的声音带着叹息，“他以为自己死了，如来就会放过你。可如来要杀你，跟他死不死没关系。上一世你跟无天同归于尽，不就是因为看清了这点？无天本是紧那罗菩萨，被如来坑了；你是第二个。”
“他哪是心魔？”系统的声音里竟有了点怒意，“真正的心魔六亲不认，黑气缠身，见人就杀。可他呢？跟你打了整整三天，没伤一个凡人；变作你的样子，没滥杀一个生灵；到最后还在提醒你‘别去灵山’。这像是心魔的作风？”
“他知道这世上只能有一个齐天大圣，知道自己早晚要死。”系统说，“如来骂他‘恶心’，他都听着。他想，要是你能记住他，哪怕是恨他，也比忘了强。他没亲人，没家，南瞻部洲的石头缝是他唯一的出生地——他做那么多，不过是想让你多看他一眼。”
流沙河水突然变得很静。孙悟空望着河面，好像看见那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猴子，站在云端，六只耳朵微微动着，眼里藏着没说出口的话。
“猴哥？”天蓬碰了碰他，“你咋了？”
孙悟空没说话，只是抬手抹了下眼角——或许是风沙迷了眼。他突然想起六耳猕猴死的时候，那根随心铁杆兵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像呜咽。
原来那不是挑衅的嘶吼，是没说出口的“保重”。
“没什么。”孙悟空握紧金箍棒，金瞳里的光变得格外亮，“走，下一站。”
他没说要去哪，但脚步里多了股劲儿——这一世，他不仅要护着身边的人，还要把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一个个挖出来。
至少，不能让那只叫李悟清的猴子，白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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