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正跟孙悟空斗嘴，月虹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对着他的方向“开口”：“天蓬，等一下。”
天蓬一愣，四处张望：“谁在说话？”
“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系统的声音直接传入他识海，“先告诉你几个事——你现在叫猪刚鬣，只是元帅身份被注销了，但你本名姬天蓬，这名字没丢。”
天蓬的脸色瞬间变了——“姬天蓬”这三个字，是他成仙前用的本名，除了元始天尊，几乎没人知道。
“你真实身份是北极四圣之一的北宸星君，”系统的声音继续，不带丝毫情绪，“当年掌管的十万天河水军，也不是白练的。你现在这副样子，与其说是被贬，不如说是天庭的卧底。”
“卧底？”天蓬攥紧了拳，“我卧底什么？”
“负责‘偷懒’。”系统的话让他更懵，“灵山这几年功德越来越盛，天庭早就想制衡。你留在凡间，明着是混日子，实则要找机会分割灵山的功德，把一部分引回道门。这事成了，玉皇大帝就会答应放你彻底自由，恢复你北宸星君的身份。”
院里的人都看出天蓬不对劲了。孙悟空碰了碰他：“你咋了？脸跟调色盘似的。”
天蓬没理他，识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偷灵芝是真，挨了两千锤也是真，但玉帝没废你仙骨，就是留着你有用。北极四圣的底子还在，十万水军的心也向着你，只要你点头，随时能召集旧部。”
“放我自由？”天蓬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盯着地面，指节泛白，“就为了让我去跟灵山抢功德？”
“对。”系统说得干脆，“道门需要你，玉帝也需要你。你要是不愿意，继续当你的猪刚鬣也行，只是自由就别想了。”
天蓬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挣扎——他想起在天河当元帅的日子，想起被打时的疼，又想起高翠兰给他缝补衣服时的样子，心里像被搅成了一团。
“我凭什么信你？”他咬着牙问。
“你可以不信。”系统的声音淡了下去，“但你摸摸心口——北宸星君的本命星辰还在闪，你夜里抬头看看北极星，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系统就没了动静。
天蓬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孙悟空皱起眉：“你到底咋了？真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没、没事。”天蓬摆摆手，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现在是白天，看不见星星，但他好像真能感觉到，北方有颗星辰在轻轻呼应他的心跳。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自嘲：“闹了半天，我连被贬都是安排好的？”
月虹看着他变幻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了数，忍不住道：“不管是不是安排，你现在想留在高老庄，还是想做回元帅，不都由你自己说了算吗？”
天蓬转头看她，又看了看孙悟空，突然一拍大腿：“管他什么卧底不卧底！俺现在就想先跟猴哥喝顿酒，再回去给翠兰挑两担水！至于灵山和功德……爱谁抢谁抢去！”
他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孙悟空咧嘴一笑：“这才对嘛！先喝酒！”
高员外看着他们又说又笑，悄悄拉了拉夫人：“这几位神仙……咋都奇奇怪怪的？”
夫人摇摇头：“管他呢，只要不拆咱们老庄就行。”
阳光正好，天蓬望着北方的天际，心里那点被“卧底”身份搅起的波澜，突然就平了——管他北宸星君还是猪刚鬣，先过好眼下的日子再说。至于以后的事，有猴哥在，还怕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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