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初雪再遇
小燕子十一岁,尔泰十三岁,时间线紧接“铜铃换玉佩”次年
腊月二十,京城第一场雪。
皇城西山围场,八旗少年校射。
爱新觉罗.弘厉皇上凡未满十五岁的勋爵子弟,皆需入猎试,取“文武双璧”各一。
小燕子随师父(住持托关系塞进来的“武教习”)进京“见世面”,名义是尼姑庵俗家弟子,实则女扮男装,混在镶白旗少年队。
她照旧一身火红,只是换了男式短绒袍,发髻压进狐皮帽,远远看像团移动的炭火
——
围场入口,尔泰披玄青斗篷,腰悬御赐短弓,正低头验箭。
铜铃系在箭囊内侧,一走一晃,叮当作响。
福灵安旁边福家少爷福灵安揶揄:“一年了,你那小铃铛还舍不得摘?”
尔泰笑而不语,指尖拨过铃舌,声音轻得像雪片落弦。 忽然,远处一阵骚动——
代表所有人“镶白旗那个小子,一箭三连红心!”
代表所有人“个子那么矮,力气怪大!”
尔泰循声望去,只见靶场尽头,少年背对他,正踮脚拔箭,动作轻盈利落。
那背影太熟,像把去年的风雪劈头盖脸又吹回来。
他心口一热,拨开人群,几步冲过去。
小燕子刚好回头,狐毛帽檐下露出晶亮眼睛,唇角虎牙闪寒光。
两人隔空对视,雪花在睫毛上秒融。
时间“叮”地一声,像铜铃被风撞响。
小燕子“富察官大爷,”小燕子先开口,声音压得低低,却藏不住雀跃,“一年利息,你准备好了吗?”
富察.尔泰尔泰单手解下箭囊,递到她面前:“本金翻倍,连利带息,全在这。”
箭囊里整整齐齐十支白羽箭,箭杆刻着小小“燕”字——是他亲手琢的。
小燕子抽出一支,指腹摩挲纹路,心里“啧”了一声:原来他每天练箭,都把她名字握在掌心。
小燕子她扬眉:“比一场?输的人欠对方一个愿望。”
富察.尔泰尔泰脱去斗篷,露出窄袖武袍:“求之不得。”
校射规则:百步穿杨,三箭定胜负。
第一箭,尔泰九环,小燕子八环。
第二箭,风突然加大,尔泰手一抖,七环;小燕子眯眼拉满弓,九环!
周围少年全惊了——镶白旗那个“小矮子”居然领先御前侍卫!
小燕子第三箭前,小燕子忽然侧头,冲他小声:“我教你一招,敢不敢学?”
富察.尔泰尔泰笑:“甘当学生。”
小燕子小燕子走近,左手托住他右腕,指尖在他脉门轻轻一压:“屏息,倒数三个心跳,再放。”
雪花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瞬间被体温蒸成薄雾。
尔泰心跳如鼓,却奇迹般稳下来。
“嗖——”
白羽箭破空而出,正中红心!
十环!
小燕子自己的最后一箭同样十环!
总环数:尔泰胜,多一环。
少年们爆发出雷鸣般喝彩。
小燕子小燕子把弓往肩上一甩:“行,我欠你一个愿望,想好了随时讨。”
富察.尔泰尔泰低头笑,声音轻得只有她听得见:“愿望已经许了——明年今天,再一起射猎,还要你教。”
小燕子耳尖瞬间红透,像雪里炸开的山楂果。
散场后,围场外小树林。
富察.尔泰尔泰从怀里掏出一只新铜铃,比去年的大一圈,铃身刻着飞鹰,鹰背驮着一只小燕子。 “老铃给你留纪念,新的陪我巡夜。”
小燕子小燕子也不客气,把铜铃挂到自己箭囊,又把原来的小铃系在他腰间:“交换升级,公平。” 两人并肩走,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响,像无数细小的笑声。
十一岁和十三岁,肩与肩隔着两指宽,却都把心跳调到同一频道。
风掠过,双铃交击,“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