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山庄的沉寂被七侠的到来打破,却也暴露了荒废多年的窘境。粮仓空空如也,连半粒糙米都找不到。
达达看着麒麟低头啃食仅有的几束干草,眉头紧锁:“我们至少要在此待上数日,等蓝兔他们汇合,没有食物根本撑不住。”
“我和莎丽下山找粮!”大奔拍着胸脯站起身,掌心摩挲着奔雷剑的剑柄,“这方圆几十里的山路我闭着眼都能走,我带路最合适。”
逗逗急忙递来两个布袋:“路上小心,采些可食用的野菜也行。”两人应声接过布袋,趁着天色微亮就下了山。
山下的李家村一片萧索。
往年这个时节,田埂上该是金黄的稻浪,如今却只剩枯黄的禾苗歪倒在干裂的土地上,裂缝宽得能塞进手指。
大奔领着莎丽直奔村东头的粮铺,刚进门就被老板摆手拒绝:“今年大旱,收成还不到往年三成,我家祖孙三代都指着这点粮过冬,说什么也不能卖!”
两人不甘心,又接连走了三户有余粮的人家,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有户村民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忍不住叹道:“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今年太旱了,官府还加了赋税,家里的粮只够勉强糊口啊!”
正当两人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时,村西头突然传来激烈的打骂声,夹杂着凄厉的求饶:“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这声音让大奔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是猪无戒!当年他干娘牺牲,他也有份,这份血海深仇他从未忘记。
大奔当即抽出奔雷剑就要冲过去,莎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别冲动!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暴露身份引来敌人,我们怎么向大家交代?”大奔咬牙切齿,剑刃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跟着莎丽混在围观的人群中。
只见晒谷场上,一个身穿粗布短褂的老头正举着扁担抽打跪在地上的汉子,那汉子是猪无戒。
他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泥污,早已没了当年魔教副教主的嚣张气焰,抱着头缩成一团。围观村民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真是晦气,魔教的余孽还敢回村!”
“偷粮被抓纯属活该,他爹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要是我生了这样的儿子,早就一头撞死向祖宗赔罪了!”
……
两人在人群中听了半晌,才理清来龙去脉。原来黑虎崖一战后,魔教溃败,猪无戒偷偷逃回了老家,想瞒着父母过安稳日子。可今年粮荒,家里很快就揭不开锅,他旧习难改,竟学着当年在魔教的做派,偷偷去邻村粮商家里偷粮,没想到刚得手就被护粮的家丁抓了现行。
“自作孽不可活。”莎丽看着被打得蜷缩在地的猪无戒,低声说道。大奔死死攥着剑柄,指节泛白:“这仇我迟早要报。”他拉着莎丽转身离开,晒谷场上的打骂声和议论声渐渐远了。
“村里肯定找不到粮食了,怎么办?”莎丽看着前路发愁。
大奔突然眼睛一亮:“跟我来!后山有片隐秘的山涧,常年潮湿,肯定长着不少水芹和野菌,足够我们撑几天!”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转向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