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崖的正门在三日后缓缓敞开,青石板路从山口一直延伸到崖顶,两侧站着神色木然的魔教残余教众,黑气在他们周身若隐若现,透着诡异的死寂。
七侠并肩而立,长虹剑、冰魄剑等七柄兵器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每一步踏上石阶,都能感受到脚下土地残留的血腥气。
“呵,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堂堂正正以七侠的身份走魔教的正门。” 跳跳把玩着手中的青光剑,语气里满是自嘲。当年他卧底黑虎崖,每次走过这道门都如履薄冰,如今身份翻转,反倒生出几分荒诞感。
逗逗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跳跳,你可得珍惜这次机会,估计这是你最后一次来黑虎崖了。”
“他请我,我还不来呢。” 跳跳嗤之以鼻,目光却警惕地扫过两侧的教众。
虹猫抬手示意众人噤声,长虹剑的剑穗在风中轻摆:“好了,别大意。今日是场鸿门宴,都打起精神,留意周遭动静。” 他的目光扫过崖顶那片浓郁的黑气,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
引路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走在前方,七拐八绕后,一座雅致的院子出现在眼前。朱红的院门虚掩着,院内种着几株早已枯萎的海棠,墙角的绣架蒙着厚厚的灰尘,一看便知许久无人打理。
跳跳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惊色:“这不是黑小虎母亲的院子吗?当年黑心虎特意为她建了这座绣坊,后来……” 他没再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黑小虎的母亲早逝,这座院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为何选在这里?” 蓝兔轻声低语,冰魄剑的寒气在掌心凝聚。此地太过偏僻,既不利于埋伏,也不像谈判的场所,反倒透着几分刻意的私密。
正疑惑间,院内亭子里传来了瓷器碰撞的轻响。七侠推门而入,只见黑小虎正坐在石桌旁沏茶,动作从容优雅,周身的黑气已消失无踪,眼神清明得不像被附身的模样。
“你们终于来了,好久不见。” 他抬手倒了杯茶,茶汤清澈,热气袅袅。
“废话少说,盟主呢?” 大奔按捺不住怒火,奔雷剑险些出鞘。眼前的黑小虎太过反常,让他浑身不自在。
黑小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笑道:“别着急。我的人好吃好喝招待着他,比起日夜操劳,他说不定还得感谢我。”
他将另一杯茶推到对面,目光落在虹猫身上,“我们还是先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我这里有一壶珍藏多年的‘醉流霞’,可惜一直没找到陪我喝酒的人。”
茶桌上的酒壶古朴精致,封口处的红绸早已褪色,显然确实存放了许久。黑小虎提起酒壶,为一只空杯斟满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虹猫,我敬你是条好汉,你来。”
虹猫站在原地未动,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黑小虎的一举一动。他能察觉到对方体内残存的阴邪气息,只是被强行压制住了,此刻的 “清醒” 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陪我喝了这壶酒,我就放了楚天萧。” 黑小虎将酒杯往前推了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就当是…… 我以黑小虎的身份,跟你喝杯酒。”
蓝兔立刻拉住虹猫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虹猫,小心酒里有毒!” 她太清楚魔教的手段,这种看似 坦诚的邀约,往往藏着致命的陷阱。
虹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