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奶奶没有说话,一直在旁边盯着女孩看。
那目光里什么都没有,很清澈,直直盯着颜茴。
看了一会儿,朱奶奶走到大门前,看见老伴朱由检对着邻居眉飞色舞的说些什么。
他们邻居在朱爷爷家对面开了家小卖部,平常就一起打打牌,唠唠嗑,感情很好。
朱爷爷与邻居老夫妻聊的嗨了,邻居老夫妻的儿子也掺和进他们的话题。
聊到最后,朱爷爷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他说道:“你知道老邻居怎么说吗?他们说,要是这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要去学校骂那个老师,你不敢送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去接。怕出事,让生病的学生自己走回家,还坐陌生人的车。出事怎么办?”
颜茴没说什么话,直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看了看她,无奈道:“今天晚了,诊所关门了,能撑吗?明天带你去打针。”
颜茴愣愣的说道:“能撑,就是要多上几次厕所。”
朱由检闻言皱眉了,不会拉脱水吧,晚上再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医生家里了。
医生是朱家村的隔壁村的隔壁村,离得不远,骑电瓶车很快,但麻烦人家里总是不太好。
黑猫吉吉此刻一只猫身影在朱家逛了逛,反正除了颜茴外,谁也看不见它。
它跳到一只桌子上看着客厅墙上挂的世界地图,又回过头看着后面柜子里琳琅满目的药品。
对,药品,虽然这些药看起来很多,但其实都是全家生病吃剩下的药,大多数都是过期的。
朱由检,一生小学语文老师。涉医术,但不精。感冒发烧还是得去看诊所。
黑猫吉吉见过很多古雅的家里,那些地位很高,却低调的大佬。
这里,额,就是,穷吧。
黑猫吉吉的尾巴扫了扫自己的鼻子,得感谢老段。那个光头男人,颜茴坐在他车上的时候,闻到了一种泥土的气息。
她以为是风带来的。
实际上,是那个男人喷了能缓解颜茴病症的神药,要不然,她恐怕撑不到回家。
封城中学里,吴锋回到了六一班,看了看前面颜茴空的座位,眼里尽是冷漠。
第二天早上八点,颜茴起的很早,她洗漱好后就站在客厅望着换鞋的朱由检。
朱由检抬头看了她一眼,换好鞋后,就带着颜茴出了门。
颜茴愣愣的跟着他身后,目光呆滞,没有灵魂一样跟着他。
朱由检不由的有些皱眉,这女孩子小时候挺灵动的,长大后就傻了?
医生姓齐,他的诊所就开在朱家学校的旁边。
到诊所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挂盐水的,打针的,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询问声,叽叽喳喳的。
等上一个人咨询完,朱由检坐在了医生前面的一个凳子上。
“哟,朱老师,你哪里不舒服?”
朱由检拉了拉颜茴的衣服,“是我孙女。”
朱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睿智的中年男人,他抬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说你的症状。”
颜茴走上前,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拉肚子,拉不出来就拉水,肚子痛。”
“有点脱水,得挂水。”医生听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