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吃饭了,再不起来看看什么情况可对不起八卦之神!
我火速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只见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和对家争论的厨师现在面色青紫地瘫倒在地。
对家一脸慌张、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大喊:“这可不是我做的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他!”前台小哥的面色也不好,他再次举起电话报警。
“您好,这里是……”
等警察抵达现场后,一个身形圆润的警官开始指挥人员疏散群众、封锁现场。直到一名警官来到我的面前开始劝我,我才察觉到我也是被疏散的一员。
?!等一下,那我的馄饨怎么办!
前台小哥深吸一口气,对我鞠躬致歉。“十分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用餐体验,我会将您买馄饨的钱双倍退还给您。等到您下次再来时,本店将为您免单一次。”
“真的十分抱歉!”
我有些忐忑地扶起小哥。“到也不必这样啦……我下次再来。”小哥扯了扯嘴角,就连一个勉强的笑容也摆不出来了。
唉……可怜的小哥。
啊,那边那个中毒的厨师也很可怜。
在临走时,我默默看了几眼那个已经中毒而亡的人。面色已经完全发紫了,嘴唇也发黑的可怕。锅铲因为已经没有能够握住它的人,而随意地摆在地上。
米花町真是个危险的地方。
“目暮警官,初步检测为氰/化/物中毒,是他杀!”被称为目暮警官的人摸摸胡须,沉吟道:“是他杀么……”
“大概率是熟人作案吧。”路过时,我低声呢喃了一句。
目暮警官眼眸犀利,回头叫住了我。“这位小姐请等一下,请问你怎么知道是熟人作案呢?”
还能怎么知道,米花町中毒的这些手段一个两个都这么相似,报道上的没八件也有四五件都是熟人作案的吧?没仇没恨为什么要杀他。
我诧异地看向他。
当然了,对着警察还是不能直言快语的,我很有礼貌。
我站在原地思索着如何组织好语言,给他编造一个理由出来,:“看面色和唇色他中的算是慢性毒药没到晚期,那说明中毒是不久之前的事。”
这是实话,氰/化/物中毒从早期到晚期症状都能从面色和唇色判断出来。
“他作为后厨的厨师,能接触到的人也不算多吧?顶多是通过做菜,把菜递送到前台罢了。按这样排除下来一天能接触到的人无非就是后厨的另外一个人、前台小哥和这位来找茬的对家了。
所以说啊,不是熟人又能是什么呢?”
“后厨的另外一个人……”前台小哥面色瞬间变得复杂多样。“你是说老杨吗?”
目暮警官盯了我半晌,才缓缓点点头恢复了面对前台小哥时温和的神情。也算认可我说的话了吧?
……
“小花奈还会推理吗?”
“是和我姐姐学的啦。”我扒拉着一堆瓜子皮,回答萩原警官的话。“我的姐姐喜欢看悬疑推理类的小说什么的,所以我也耳濡目染会一些。”
萩原警官见我的瓜子磕没了,作势要再扔一袋给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他耸耸肩,:“我也有姐姐呢,只不过没你的姐姐可爱。”
我笑着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呢,萩原警官你都骗我多少次了。”
“狡猾的大人。”
“唉,真让人伤心呐小花奈,明明我说的全都是我认为的实话哦?”
“你也说是你认为了。”
……
“目暮警官,死者叫上野宫,34岁。是这家餐厅的后厨之一。”
“嗯,我知道了。”
目暮警官将三个人集中到一起问话。第一个就是来找茬的那个对家。
他畏畏缩缩地说:“我、我叫村田大介,今年31岁。是、隔壁优马中餐厅的员工……”
所以他果然是对家派来找茬的呢。
第二个是前台的小哥。他一脸疲惫:“我叫谢海佑,三年前移居到这里。今年28岁,是这家波洛中餐厅的店长。”
前台小哥居然才是店长吗?!居然这么年轻,果然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后一个就是之前一直在后厨没有露面的“老杨”了。他一副颓颜,嘴里还衔了根烟。在看到我之后,又把烟随手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叫杨木川,今年35岁,如你所见是这家中餐厅的主厨。”
是外表和年龄统一了的颓废大叔呢……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登记完他们的信息之后,目暮警官转头看向了我。四颗头齐刷刷地转向我这边。
?
我用食指指着自己。“我也要自我介绍吗?”
好吧,终究是逃不过的。
我叹了口气,开口:“我叫和栗花奈,17岁,再过两个月就会成年。现在……”
“嗯,算是暂时在家吧。”
不过你们不是该把重点放在是嫌疑人的那三个人身上吗,为什么要问我的信息?
目暮警官记录好后,便开始提问。“村田先生,你和死者是否有过激的行为接触?”
“没有的!我们之前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没有上升过打架这方面……”
杨木川嗤笑一声:“满嘴谎话,你们之前不还互相朝对方扔过好几次东西么?还都是铁质尖锐物品。”
村田大介脸涨的通红:“锅铲厨具什么的……能叫尖锐物品吗?!”
目暮警官严肃地拍了拍本子。“不要吵!”
“店长先生,请你说说具体事件吧,你在前台观察的最好。”
谢海佑揉揉眉心。“村田先生会以每周两到三次的频率在我的店门口找茬,只要没人理他他就会向门口扔东西。上野宫气不过他无赖的样子,就每次都会去驱赶他,但是两个人并没有过激行为。”
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嗯,圆下巴。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个重点嫌疑人,最后似是不经意地定格在我身上。
?!
我头皮一紧。拜托阿sir!我就是个想吃馄饨却没吃成的倒霉蛋啊,为什么要看我?难不成我也是嫌疑人?
我和他又不熟啊!
“咳咳。”目暮警官清清嗓子,对着我说:“和栗小姐,请问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啊!话说,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呃,先问一下在上野宫死亡前的15到30分钟之内他们都在做什么?并且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氰/化/物的发作时间就是15至30分钟。
话音刚落,目暮警官正要说话,村田大介就急吼吼地叫起来:“我!我一直都在大门口那边和他吵架!在来之前我也是一直都在我们家饭店里,有监控可以作证的!也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我!”
他急忙左右环顾,然后如同鹰看到了食物般盯住了我。“她!她可以作证的!我没进店里更没进后厨,我今天甚至碰都没碰到过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到我。
我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硬着头皮开口:“这个……确实。当时吵得声音蛮大的,我就看了几眼。”
我看了一下地上的锅铲,说:“村田先生离上野先生确实有段距离。毕竟上野先生似乎刚从后厨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村田先生是怕他自己被打吧。”
我实话实说,虽然他来找茬确实是真的,但是他也没必要杀人吧。从上看到下,T恤配直筒裤的,凶器都没地方放。
村田大介明显松了口气,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目暮警官点点头,看向谢海佑:“店长先生,你呢?”
谢海佑面色依旧苍白,但声音还算稳定:“我一直在前台,村田先生来闹事时我正在打电话,通话记录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吧,通话记录你们可以查的。”
“我没有仔细注意上野宫的动向,挂断电话后我才发现他已经和村田先生争执起来了……这期间之内,除了出去给这位和栗小姐送餐之外,我没有离开过前台区域。”
我点点头,这是真的。
他的陈述清晰,时间点也明确。
目暮警官示意在一旁的警官去核实通话记录。
最后,是主厨的杨木川。这位颓废大叔此刻双手插在厨师服的口袋里,眼神飘忽,看着似乎有点儿不太愿意回忆。
“我?”他声音沙哑“我在后厨备料,今天晚上有预订客单,得提前准备配菜。”
“你一个人吗?”目暮警官开口。
“……我一个人。”
一个人?
我托起下巴思考。
这不就意味着,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吗?
目暮警官目光紧盯杨木川:“先生,你确定你一直在后厨,没有离开过?”
“没有。”他回答的很快,但语气却很生硬。“后厨就那点儿地方,我负责切菜备菜,上野负责处理酱料和今天特供的馄饨馅料。他后来走了,那对东西没人处理,我就在后厨处理了。”
馄饨馅料???
一股直觉涌现,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难不成毒被下到……
谢海佑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苦涩:“杨木,上野出去前,你们真的没什么交流吗?……他,有没有碰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吃过什么?”
杨木面色阴沉:“没有!”
“我知道你一直对上野都有些意见,但是——”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大声吼道:“我说了没有没有!他就尝了一下自己调的馄饨馅咸淡!这不是厨师常干的吗?谁知道那毒是哪来的,说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沾到什么脏东西了!”
他语气冲得很,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急躁。
但——
“杨木先生,我们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上野是中毒而亡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