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窗外的霓虹灯化作模糊的色带。程默紧攥着膝盖，指节发白。
"锦绣花园是你们家的产业？"他低声问道。
苏雨晴正用指甲划开手腕上的电子表，取出一个微型芯片扔出窗外："假的，那里是苏家祖宅。"她顿了顿，"确切地说，是三百年前星象宗的外门驻地。"
程默猛地转头："星象宗？"
"嘘。"苏雨晴示意他看司机。
后视镜里，司机双眼呆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那根本不是人类！
"傀儡术。"苏雨晴用气音解释，"祖宅的接引傀儡，只有苏家血脉能唤醒。"
车子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两侧梧桐树的影子如鬼爪般掠过车窗。程默体内的灵气突然躁动起来，像是感应到什么，丹田处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到了。"
出租车停在一座荒废的民国风格别墅前。铁门锈蚀，庭院里杂草丛生，唯有门廊下悬挂的一盏青铜古灯幽幽发亮。苏雨晴咬破食指，将血珠弹在灯罩上。
"咔——"
地面突然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潮湿的霉味中混着某种草药香，程默跟着苏雨晴走下台阶，身后的入口无声闭合。
地下远比想象中广阔。
三百平米的空间里，墙壁上嵌满星辰图般的夜光石，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青铜浑天仪，七个嵌套的圆环自行旋转，投射出的光点在穹顶形成动态星图。
"这是…"
"星象宗的观星台。"苏雨晴走到西侧博古架前，取下一卷竹简，"也是守夜人灭门时唯一没找到的地方。"
她展开竹简，上面浮现出与《太虚真解》同源的金色文字：【天灵根现，荧惑守心；灵境既开，大劫将至】
程默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这一切早有预言？"
"不全是。"苏雨晴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间一个发光的星芒印记，"三百年前灵气衰竭，各大宗门被迫转入暗处。守夜人表面监管修炼界，实则是'灵境'的走狗——他们筛选修士当主播，用观众愿力喂养某个东西。"
程默想起直播间的弹幕："喂养什么？"
浑天仪突然加速旋转，投射的星光在墙上组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图案。苏雨晴的声音染上恐惧：
"域外天魔。"
地下室剧烈震动，某个封印阵法在程默脚下亮起。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拉长，最终脱离身体，直立起来形成人形黑影！
"糟了，你被标记了！"苏雨晴甩出三枚铜钱钉住黑影，"守夜人通过直播定位到——"
爆破声从头顶传来，水泥碎屑簌簌落下。程默抬头，看见金丝眼镜男带着五个黑衣人站在炸开的洞口边缘，每人胸前都别着刻有眼睛徽章的胸针。
"晚上好，主播先生。"男人推了推眼镜，"我是守夜人第七分队队长，楚风。"他微笑着举起平板，屏幕上的直播间标题已变成：【最终幕·天灵根回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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