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
沈慕萱裹紧羽绒服，呵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冷空气中迅速凝结。距离《枕上棠花月》开机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拍摄进度比预期顺利，她的戏份已经完成近半。今天要拍的是苏棠与墨离在雪夜重逢的重场戏，也是全剧感情转折的关键点。
“沈老师，化妆了！"场务小妹在化妆间门口招手。
化妆镜前，沈慕萱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这场戏的苏棠历经家变，气质应该更加沉稳坚韧。化妆师特意加深了她的眉形，眼妆也比平时更加凌厉。
"沈老师皮肤真好，"化妆师一边给她上定妆粉一边感叹，"都不用怎么遮瑕。"
沈慕萱微微一笑。这半个月来，尽管每天拍摄超过十二小时，她的状态却出奇地好。或许是终于有了展现演技的舞台，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每天雷打不动的关心短信。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刘宇宁「到片场了吗？给你带了热可可。——N」
简短的备注"N"是沈慕萱的小心思，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们之间日渐亲密的关系。她迅速回复
沈慕萱「在化妆，马上好。」
"好了！"化妆师最后给她喷上一层定妆喷雾，"今天要拍雪景，多穿点保暖内衣。"
走出化妆间，片场已经忙碌起来。人工造雪机正在调试，将整个庭院铺上一层"积雪"。沈慕萱的戏服外罩了件白色毛皮大氅，看起来华贵又保暖，实则薄得透风。
"慕萱！"陈导在监视器后招手，"来，给你讲讲这场戏的走位。"
沈慕萱小跑过去，发现刘宇宁已经站在那里。他今天一身墨蓝色锦袍，外披黑色大氅，腰间配着那把关键道具长剑。化妆师特意给他做了"风雪夜归人"的造型——发丝间撒了银粉模拟落雪，眉宇间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神情。
"这场戏是墨离执行秘密任务归来，"陈导指着分镜图解释，"苏棠在庭院等他，两人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刘宇宁突然插话
刘宇宁我觉得墨离应该先沉默，等苏棠转身要走时才开口。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角色应有的疲惫感。
陈导眼前一亮："对！那种'千言万语堵在胸口'的感觉！"
沈慕萱默默记下这个改动。过去两周的合作让她逐渐摸清了刘宇宁的工作方式——他尊重剧本，但从不拘泥于剧本。每次即兴发挥都能让角色更加立体鲜活。
"好，准备实拍！"陈导拍拍手，"先走一遍不带雪的。"
沈慕萱站到指定位置——一棵光秃秃的"海棠树"下。按照剧情，这是她父亲生前亲手栽种的，如今成了她思念亡父和牵挂墨离的寄托。
"Action!"
沈慕萱瞬间变成了苏棠。她仰头望着枯枝，手指轻抚树干，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思念。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微微绷直了背脊。
刘宇宁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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