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大厦前，叶昊天仰望着这座五十层的玻璃幕墙巨兽。清晨的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像极了周家隐藏的秘密——耀眼却难以直视。

"殿主，周世杰的办公室在顶层。"耳机里传来龙三的声音，"安保系统已入侵，东侧员工通道安全。"

叶昊天整了整西装领带——这是龙神殿特制的装备，内置微型摄像头和通讯器。他现在的身份是"昊天医药"的代表，预约了与周世杰洽谈合作。

电梯直达48层，还需要通过一道安检。保镖手持金属探测器在他身上扫过，在触碰到龙神戒时，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先生，请取下戒指。"保镖神色警惕。

叶昊天微微一笑，手指轻抚戒面。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扩散，保镖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

"有问题吗？"叶昊天问。

"没...没有。"保镖摇摇头，探测器也恢复了正常，"可能是设备故障。"

这就是龙神戒的另一个功能——精神干扰。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足够应付这种场合。

秘书引领叶昊天进入一间宽敞的会议室。落地窗前，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背对着门口。他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周总，昊天医药的叶先生到了。"秘书轻声提醒。

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英俊却阴鸷的脸。看到叶昊天的瞬间，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久仰大名，周总。"叶昊天主动伸出手。

周世杰短暂地迟疑后，握住了他的手："叶医生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年轻。"他的手掌冰凉干燥，像蛇的皮肤，"没想到昊天医药的老板，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神医'。"

两人落座后，叶昊天开门见山："周总，我们公司研发的新型肝病特效药，想借助周氏集团的渠道进入东南亚市场。"

"哦？"周世杰挑眉，"为什么选择周氏？林家不是更合适吗？毕竟..."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和林小姐关系匪浅。"

叶昊天假装没听出话中有话："商业归商业。周氏在东南亚的渠道比林家强三倍，这是事实。"

周世杰笑了，那笑容不达眼底："叶医生果然爽快。不过..."他按下桌上的通话键，"李秘书，把林氏药业今早的新闻调出来。"

墙上的显示屏亮起，播放着财经新闻："林氏药业股价暴跌8%，据悉与其主打产品'清心宁'出现严重副作用有关。多名患者服用后出现肝肾损伤，目前药监局已介入调查..."

叶昊天眯起眼睛。清心宁是林沐雪负责的项目，上市前经过严格测试，怎么可能突然出事？

"看来林小姐遇到麻烦了。"周世杰悠然道，"叶医生确定还要跟我谈合作？不去英雄救美？"

叶昊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世杰的表情变化。当新闻播放到患者采访环节时，周世杰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得意。

"商业合作改天再谈。"叶昊天起身，"告辞。"

走出周氏大厦，叶昊天立刻拨通林沐雪的电话，却转入语音信箱。他又打给陈怡，同样无人接听。

"龙三，查林氏药业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龙三发来一份内部文件。叶昊天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清心宁的配方被人动了手脚！原始配方中的一味关键药材被替换成了廉价替代品，导致药物毒性大增。

"查一下修改记录。"

"已经查了，殿主。"龙三的声音透着愤怒，"系统显示最后修改人是...林沐雪。"

叶昊天冷笑："栽赃。"他太了解林沐雪了，那女人把工作看得比命还重，绝不可能为省钱而偷工减料。

"现在怎么办？林小姐已经被董事会暂停职务，正在接受调查。"

叶昊天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龙三，周世杰的办公室有监控吗？"

"有，但加密了，需要时间破解。"

"尽快。另外..."叶昊天看向不远处的林氏大厦，"给我准备一套清洁工制服。"

......

林氏药业研发部，一片混乱。

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叶昊天推着拖把，悄无声息地穿过忙碌的人群。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这个低头干活的身影。

总监办公室外，两名保安把守着。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叶昊天看到林沐雪独自坐在电脑前，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办公桌上放着辞职信和一份法院传票。

叶昊天绕到走廊拐角，取出龙神戒中的微型设备——这是龙五（龙神殿的科技专家）特制的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后，走廊的监控画面会定格在上一帧，持续三十秒。

足够他行动了。

干扰器启动的瞬间，叶昊天如鬼魅般闪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窗玻璃。林沐雪抬头，看到清洁工打扮的叶昊天，杏眼圆睁。

叶昊天迅速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从拖把杆里抽出一张纸条塞进门缝。

林沐雪会意，假装捡东西拾起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配方被谁改的？电脑给我查。"

她咬了咬唇，在纸条背面写了几个字，又塞回门缝："林志远有权限，但他出差了。电脑被IT锁了，明天取证。"

叶昊天皱眉。林志远出差？太巧了。他正想再传纸条，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退回清洁车旁，低头擦地。来人是法务部的，带着两名警察。

"林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药监局要求对你进行正式询问。"

林沐雪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我可以配合调查，但请记住，我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看着林沐雪被带走，叶昊天攥紧了拖把。现在，他必须争分夺秒。

......

深夜，昊天医馆后院。

叶昊天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龙三刚刚黑入了林氏药业的服务器，找到了配方修改的IP地址。

"殿主，查到了！修改确实来自林总监的账号，但登录地点在城东的蓝海网吧。"

"具体时间？"

"上周三凌晨2点17分。"

叶昊天眼中精光一闪："那个时间林沐雪在哪？"

龙三调出另一份数据："根据她的手机定位，当时在家。而且..."他放大了监控截图，"看这个。"

模糊的监控画面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网吧前台登记。虽然刻意低头，但那轮廓分明是林志远！

"果然是他。"叶昊天冷笑，"但光有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确凿证据。"

"还有更劲爆的。"龙三切换画面，"我破解了周世杰办公室的监控。看这个。"

视频显示，就在清心宁出事前一天，林志远曾秘密拜访周世杰。两人交谈甚欢，最后林志远接过一个牛皮纸袋。

"能放大那个袋子吗？"

龙三放大画面，牛皮纸袋上隐约可见"清心宁改良配方"几个字！

"好一个里应外合。"叶昊天拍案而起，"龙三，准备两份资料。一份匿名发给药监局，一份...发给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不是昏迷了吗？"

叶昊天嘴角微扬："他会醒的。"

......

次日清晨，市中心医院。

叶昊天推开VIP病房的门，林老爷子依然沉睡。他反锁房门，取出三根特制的金针。

"老爷子，得罪了。"

金针刺入百会、风池、人中三穴，叶昊天全力运转龙血真气。不同于上次的救命，这次他要激活老爷子的大脑功能。

汗水顺着叶昊天的额头滑下。这种精细操作极其耗费心神，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患者。半小时后，老爷子的眼皮终于颤动起来。

"小...叶？"老人声音嘶哑。

叶昊天松了口气，迅速收起金针："老爷子，长话短说。林志远勾结周世杰陷害沐雪，清心宁事件是他们设计的。"

他将证据简要说明，老爷子越听脸色越沉。

"我...明白了。"老人艰难地摸向床头铃，"叫...律师..."

叶昊天按住他的手："还有一件事。张德海背后的人也是周世杰，他们想通过控制林家，得到当年你们四人研究的'龙血素'。"

林老爷子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龙血素？"

"因为我姓叶。"叶昊天直视老人的眼睛，"叶青山的儿子。"

老人眼中闪过震惊、愧疚和释然，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报应啊...当年我们..."

话未说完，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志远带着几个保镖冲进来，看到清醒的老爷子，脸色瞬间惨白。

"爷爷！您醒了！"他强装惊喜，眼神却飘忽不定。

林老爷子冷冷地看着这个孙子："跪下。"

"什么？"

"我让你跪下！"老人突然暴喝，虽然虚弱，但气势不减当年，"看看你做的好事！"

林老爷子颤抖地指向电视——早间新闻正在播放最新消息："林氏药业清心宁事件出现反转。药监局收到匿名证据，证实配方被人恶意篡改。真正责任人浮出水面..."

林志远面如死灰："爷爷，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老爷子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保安，把这个畜生抓起来！"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服从真正的掌权者。林志远被拖出去时，歇斯底里地咆哮："老不死的！你护着那个外人！林家迟早完蛋！"

病房恢复安静后，林老爷子疲惫地闭上眼睛："小叶，沐雪她..."

"已经派人去接她了。"叶昊天看了看表，"药监局确认了她的清白，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老人睁开眼，目光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林家？我们...对不起你。"

叶昊天沉默片刻："一码归一码。沐雪是无辜的。"他顿了顿，"而且，我需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关于我父亲，关于龙血素。"

林老爷子长叹一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我书房保险箱...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他紧紧抓住叶昊天的手，"小心周家...他们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

当天下午，林沐雪被无罪释放。

叶昊天在医院天台等她。夕阳下，林沐雪的身影格外单薄。三天没见，她瘦了一圈，眼睛却亮得惊人。

"谢谢。"她走到叶昊天身边，声音很轻，"爷爷都告诉我了。"

叶昊天递给她一杯热茶："林志远呢？"

"被爷爷送去国外分公司了，算是...流放吧。"林沐雪苦笑，"董事会恢复了我的职位，但清心宁项目必须重做。"

"配方我已经改良好了。"叶昊天从口袋里取出U盘，"去掉了那味容易出问题的药材，效果更好。"

林沐雪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碰到叶昊天的手，像触电般缩回。两人一时无言，只有天台的风格外喧嚣。

"叶昊天..."林沐雪突然抬头，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林家...我对你..."

叶昊天望向远方："我说过，一码归一码。"

"不，不只是这样。"林沐雪向前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随风飘来，"这三个月来，你救了爷爷两次，救了我一次，现在又救了林氏药业。"她声音哽咽，"而我...三年来甚至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

叶昊天转身面对她，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你想补偿我？"

"我..."林沐雪刚要开口，叶昊天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陈卫国，声音急促："小叶！快回医院！出大事了！"

"怎么了？"

"3号病房的病人...死了！家属指控你用错药！医院已经成立调查组，警方也在路上！"

叶昊天眼神一凛。3号病房是他昨天接诊的肝硬化患者，按他的治疗应该好转才对，怎么可能突然死亡？

"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叶昊天发现林沐雪正担忧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有人想玩大的。"叶昊天冷笑，"这次，是冲我来的。"

林沐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这次，换我帮你。"

叶昊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同样的医院，同样的指控，只是这次...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