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研究所外围，警笛声的余韵还未散尽。琴酒倚在保时捷旁，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耳机里伏特加的声音带着慌张：“大哥，不好了！实验室的安保系统被雪莉黑了，绑住她的手铐没有被破坏，她就这样离奇消失了，只留下一瓶吃完的APTX4869……”
“知道了。”琴酒掐灭烟蒂，正要转身，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苏祸撑着一把黑色长伞，风衣下摆扫过积雨的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他没穿组织的制服，浅灰蓝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实验时留下的印记，只有离得极近的人才能看见。
“追这么急？”他笑了笑，伞沿微微倾斜，恰好遮住两人头顶的雨丝，“宫野志保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有组织的地盘。”
琴酒皱眉：“这是组织的任务。”
“任务也分轻重缓急，不是吗？”苏祸向前一步，伞柄轻轻撞了撞琴酒的手臂，“她爸妈当年在实验室，总趁Boss不注意，偷偷给我塞草莓糖。有次我发烧，宫野艾莲娜还通宵守着我，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虽然她讲得很烂。”
他的语气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指尖却不经意间搭上了琴酒握枪的手腕。那触感微凉，带着种奇异的安抚力，让琴酒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下来。
“所以啊，”苏祸仰头看他，浅灰蓝眼眸在雨雾里亮得惊人，“看在这份情分上，让她多喘口气，不好吗？”
琴酒的喉结动了动。他见过苏祸对叛徒的残忍，见过他对波尔多的嘲讽，唯独对自己，总带着这种近乎纵容的温柔。就像六年前那天，这个小孩站在自己面前，仰着脸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监护人了，琴酒。”
那时的苏祸刚满六岁，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浅金色的狐耳藏在黑色卷发里，对面坐着一个迟暮的老人，眼神却比冰还冷：“答应我，让琴酒做我的监护人，然后给我一个身份，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武器’，对吧？”但是这却不被琴酒知道。
琴酒当时看到BOSS给自己发的短信，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个小孩，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嗯”。
“发什么呆？”苏祸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再不走，FBI的人该来了——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淋雨。”
琴酒拉开车门，苏祸顺势坐进副驾。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模糊了窗外的霓虹。苏祸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你看，我还留着这个习惯。”
琴酒发动汽车，没接话。但他记得，苏祸七岁生日那天，口袋里鼓鼓囊囊全是宫野夫妇塞的糖留下来的糖纸，后来被Boss发现，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那天晚上，苏祸没哭，只是偷偷跑到他的安全屋，蜷在沙发角落啃了半盒他藏的巧克力。
“对了，”苏祸舔了舔唇角的甜味，“新朗姆刚才发消息，说波尔多在查你最近的行动。”他侧过头，浅灰蓝眼眸映着琴酒的侧脸，“他好像觉得，你对我‘太纵容’了。”
琴酒的车速快了几分：“不用管他。”
“我当然不管。”苏祸轻笑，“但他要是敢动你……”他没说下去，只是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像在倒数。
琴酒知道，这是苏祸动杀心的征兆。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家的阁楼里，灰原哀缩在角落，看着电脑屏幕上“君度”的加密档案——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笑得眉眼弯弯，和记忆里那个被关在玻璃舱里的小孩，渐渐重合。她忽然想起父亲的日记里有一行模糊的字：“君度……库莫尔……不能让他变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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