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里的肥皂水泛着白沫,我搓着第不知道多少件脏衣服,指腹早就泡得发白起皱。墙角的窗棂漏进一缕月光,像妈妈以前给我梳辫子时用的银梳子。
他们说我是洗衣房买来的丫头,可我总想起爸爸宽厚的肩膀,他曾把我架在脖子上看庙会;想起妈妈纳鞋底时哼的小调,针脚里藏着棉花的暖。现在肥皂泡破在脸上,凉丝丝的,像没忍住的眼泪。
门板又吱呀响了,我赶紧低下头。要是能偷块没用完的肥皂就好了,妈妈总说我手笨,洗不干净自己的花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