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的小动作并未得逞,反而因为证据不足且动机可疑,被陆承宇敲打了一番,暂时收敛了许多。但这并未阻止姜余的“百人斩游戏”继续推进,反而让她意识到,这场游戏的参与者,早已不止她和那些“目标”。
新的目标,在一场意外的纠纷中,闯入了姜余的视线。
那是一个棘手的合同纠纷,对方公司仗着有知名律师坐镇,态度嚣张,几次谈判都陷入僵局。陆承宇最终决定走法律程序,聘请了业内以“冷静、精准、从不失手”闻名的律师——沈知言。
第一次见到沈知言,是在律所的会议室。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和疏离。
他说话语速平缓,逻辑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密计算,精准地戳中对方的漏洞。面对对方律师的咄咄逼人,他始终气定神闲,只用几句简短的话,就让对方哑口无言。
会议结束后,陆承宇介绍道:“姜余,这是沈知言律师,负责我们这个案子。”
“沈律师,您好。”姜余伸出手,笑容得体。
沈知言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力道适中,一触即分。“姜小姐,您好。”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对待一个普通的客户代表。
姜余看着他,心里已经将他标记为新的目标。
目标7:沈知言(疑似金牛座/天蝎座),顶尖律师,理性至上,冷静克制。
攻略这种常年和法律条文、逻辑博弈打交道的人,感性攻势几乎无效。他们习惯了审视和怀疑,任何破绽都会被无限放大。
想要拿下沈知言,必须用“逻辑”和“价值”打动他。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案子的缘故,姜余和沈知言的接触多了起来。她没有急于示好,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案件材料上。
她整理的证据链清晰明了,标注的时间节点精准无误,甚至能从对方看似无懈可击的合同条款中,找出隐藏的风险点。这些专业的表现,让沈知言对她刮目相看。
一次讨论案情到深夜,沈知言看着眼前条理清晰的文件,难得多说了一句:“姜小姐对细节的把控,很专业。”
“沈律师过奖了,”姜余笑了笑,“只是不想给沈律师添麻烦。毕竟,输掉官司对沈律师的名声不好。”
她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却又精准地戳中了沈知言的职业底线——他从不接受失败。
沈知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味:“姜小姐似乎很有信心。”
“不是信心,是事实。”姜余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们的证据链没有问题,对方的漏洞也很明显。沈律师只需要像往常一样,精准出击就好。”
沈知言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有意思。”
【目标7:沈知言,进度1%。初步获得专业认可,引起兴趣。】
与此同时,温景然对姜余的感情,已经到了快要溢出来的地步。
他画了一幅巨大的肖像画,画中的姜余站在画室的窗边,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画的右下角,他用极小的字签上了日期——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他把画送给了姜余。
“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温景然的脸颊通红,眼神却异常认真,“这幅画,我画了很久。希望你……不要嫌弃。”
姜余看着画中的自己,被他眼中的温柔和专注包裹着,心里那根名为“平静”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很漂亮,”她轻声说,“谢谢你,景然。”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温先生”。
温景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整片星空。
【目标6:温景然(水瓶座),进度12%。情感突破,关系亲昵化。】
顾衍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温景然送画的事,醋意大发,却又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冲动。他选择了一种更“迂回”的方式——包下了市中心最顶级的画廊,举办了一场“当代艺术展”,指名道姓要温景然参加。
“告诉他,只要他来,展出的所有画作,我都买了。”顾衍对助理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他想用这种方式,既向温景然“示好”(虽然很笨拙),又能在姜余面前展现自己的“诚意”和“实力”。
温景然接到邀请时,有些犹豫。他不喜欢顾衍的张扬,也不想欠他人情。
姜余知道后,笑了笑:“去吧。你的画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姜余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为了艺术。”
温景然最终还是去了。开展那天,姜余也去了。看着温景然的画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接受着众人的赞赏,他脸上露出了腼腆而自豪的笑容。
顾衍站在不远处,看着姜余看着温景然时温柔的眼神,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但看到姜余脸上的笑容,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目标2:顾衍(狮子座),进度20%。学会隐藏情绪,以对方喜好为出发点。】
凌骁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也出现在了画展上。他走到姜余身边,低声笑道:“你这一手‘平衡术’,玩得越来越溜了。”
“凌先生又在说什么?”姜余装傻。
“别装了,”凌骁看着她,眼神深邃,“顾衍为了讨好你,不惜捧他的‘情敌’;温景然明知顾衍的用意,却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来了;还有那个沈律师,听说对你赞不绝口。姜余,你就不怕玩脱了?”
“玩脱了又如何?”姜余笑了笑,“人生不就是一场游戏吗?输赢都正常。”
“可你现在,好像越来越投入了。”凌骁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尤其是对那个画家。”
姜余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凌先生想多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温景然,留下凌骁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总觉得,姜余身上那种“游戏人间”的冷漠,正在被某种东西悄悄融化。而这种融化,对她,对周围的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画展结束后,沈知言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官司打赢了,对方不仅要赔偿损失,还要公开道歉。
公司里一片欢腾,陆承宇特意在会议上表扬了姜余:“这次能赢,姜余整理的证据起到了关键作用。”
姜余笑了笑:“主要还是沈律师厉害。”
散会后,陆承宇叫住她:“晚上部门聚餐,庆祝一下,你一定要来。”
“好。”
聚餐时,大家都在向姜余敬酒,苏沐也假惺惺地凑过来:“姜余姐,恭喜啊。”
姜余淡淡一笑,没接他的酒。
陆承宇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面前,拿起酒杯:“苏沐,我陪你喝。”
苏沐的脸色僵了一下,最终还是只能笑着和陆承宇碰了杯。
姜余看着陆承宇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复杂。这个禁欲的上司,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最可靠的保护。
【目标3:陆承宇(摩羯座),进度12%。保护欲增强,界限感模糊。】
夜深了,聚餐结束。姜余走出餐厅,晚风有些凉。她拿出手机,看着百人斩清单上不断变化的进度:
目标1:林辰(白羊座),进度15%。(最近似乎有些疏远,或许在犹豫什么)
目标2:顾衍(狮子座),进度20%。
目标3:陆承宇(摩羯座),进度12%。
目标4:苏沐(双鱼座),进度1.5%。(依旧在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目标5:凌骁(射手座),进度2%。
目标6:温景然(水瓶座),进度12%。
目标7:沈知言(金牛座),进度1%。
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这场以她为中心的漩涡。
姜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丝莫名的躁动。
游戏还在继续,她不能停。
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场游戏的终点,究竟在哪里。而她,又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
远处,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过,沈知言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站在路灯下的身影,眼神深邃。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
“查一下姜余的所有资料。”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趣,也更……危险。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他必须先一步,看清她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