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雨夜的同行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泓真的成了书店的常客。他总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出现，每次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一杯美式咖啡，有时找特定的书，有时只是在书架间漫无目的地逛。

陈尘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发现苏泓看书时很专注，会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书页边缘；发现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里阳光最好；发现他喝咖啡时只加一块方糖，而且总是把糖纸叠成整齐的方块放在桌角。

他们的交流不多，大多是关于某本书的版本或是作者轶事。陈尘惊讶于苏泓的博学，他能准确说出每本旧书的出版背景，甚至记得某个冷门诗人的生卒年月。而苏泓也发现，这个看起来有些迷糊的店主，对旧书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哪本书夹着干枯的花瓣，哪本书里藏着褪色的电影票根，她都一清二楚。

九月末的一个傍晚，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陈尘正在关店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视线。她看着瓢泼大雨发愁，今天没带伞，而她的小电驴还停在巷口。

“需要帮忙吗？”

苏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尘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几缕黑发贴在额前，却丝毫不显狼狈。

“你还没走？”陈尘有些意外。

“刚选好书，就下雨了。”苏泓晃了晃手里的书，是一本《雨天的书》，“看来很应景。你没带伞？”

陈尘点点头，指了指窗外：“我的车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苏泓走到她身边，推开一条门缝看了看天色：“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住在哪？如果不远的话，我送你。”

陈尘犹豫了一下。他们虽然熟悉了些，但还远没到可以让对方送回家的地步。可看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她最终还是报了地址：“就在前面的梧桐巷，不远的。”

“正好顺路。”苏泓撑开伞，“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黑色的伞很大，苏泓刻意将伞往陈尘这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陈尘注意到这个细节，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伞下的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而温暖。

雨声很大，掩盖了两人的脚步声。陈尘能闻到苏泓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和书店的味道截然不同，却意外地让人安心。她偷偷看他的侧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昏暗的路灯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你为什么喜欢旧书？”陈尘没话找话，打破了沉默。

苏泓低头看她，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旧书里藏着别人的故事。每一道折痕，每一个批注，都是读书人的心事。你呢？为什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