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教官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每一个新生心上。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快快快！找强的！”
“元素系！力量系！谁要辅助系？”
“植物沟通？抱歉啊鹿小葵……”
鹿小葵抱着她的小花盆，蔫苗耷拉着脑袋。
她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被人群推搡着，无助地四处张望。
“小葵，我们好像……又要落单了。”她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花盆边缘。
另一边，陆沉舟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汗水混着尘土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他抹了把脸，眼神凶狠地扫视人群，试图寻找一个靠谱的搭档。
“喂，陆沉舟，跟我们组？”一个肌肉虬结的力量系男生喊他，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施舍和怜悯。
陆沉舟拳头瞬间攥紧。
他不需要怜悯！他要的是能一起变强的队友！
“不用！”他硬邦邦地回绝，声音嘶哑。
目光下意识瞥向树荫下。
那团灰色依旧纹丝不动，与世无争。
废物！
陆沉舟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就是她！害得自己被教官迁怒，跑这该死的三十圈！
现在还要被拖累垫底吗？
他宁可单打独斗！
“组队时间结束！”S.S教官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教官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扫过被挤到边缘的鹿小葵。
扫过摇摇欲坠、满脸倔强的陆沉舟。
最后，牢牢钉在树荫下那团毫无存在感的灰色上。
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
“看来有几位同学……很不受欢迎啊。”他拖长了调子，充满讽刺。
“那么，我来帮帮你们！”
他拿起名册，手指在上面用力一点。
“鹿小葵！凌朝晖！一组！”
鹿小葵猛地一抖，小脸煞白。
凌朝晖则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瞪向教官。
“至于虞疏雪同学……”教官故意停顿，享受着众人聚焦的目光。
他狞笑着，声音洪亮得刺耳。
“你就和……最后剩下的那位陆沉舟同学，一组吧！”
陆沉舟脑子嗡的一声！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和那个只会睡觉的废物一组？！
这不是组队！这是宣判他死刑！
他会被钉死在最后十组！加练到死！
怒火和屈辱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猛地看向教官，眼神像要吃人。
S.S教官却只是回以一个冰冷而快意的眼神。
仿佛在说：废物，就该和废物一起烂在泥里！
“不……”陆沉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抗议无效！”教官斩钉截铁，扩音器指向树荫，“虞疏雪！别装死！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或同情或幸灾乐祸，聚焦过去。
树荫下。
灰色的帽衫终于动了动。
虞疏雪慢吞吞地拉下帽子，露出睡得微红的脸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挣脱。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迷糊的水汽。
她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视线迟钝地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不远处那个如同愤怒公牛般、死死瞪着自己的陆沉舟身上。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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