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左航？”师父李建国看我有些出神喊了我两声

“认识，认识”我回答

她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只是眼里有泪水。

看见我身上的警服，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客厅收拾得很整洁，茶几上放着半杯冷掉的柠檬水，杯壁凝着水珠。我拿出笔录本时，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笔帽，才发现自己在紧张——这种感觉，上一次还是在高中考场。

昨晚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过她的脖颈，一个小狗骨头静静躺在她的锁骨上，那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另一头，居家服的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细细的一道疤——是高二那年帮我捡掉落的篮球时，被铁丝网划的。“在看电影，”她回答得很轻。

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是她一直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我低头记录时，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想问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话到嘴边却变成：“有谁能证明吗？”

她沉默了片刻“张极可以证明”。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掠过她低垂的眉眼，我忽然想起毕业那天，她也是这样低着头，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原来有些时光，就算隔着警服和笔录本，还是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漫上来，带着点涩。又有点像那年夏天没说出口的，沉甸甸的遗憾。

张极的卧室被临时当成了问话的地方，窗帘没拉严，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亮痕。

老警察李建国拉了把折叠椅坐下，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笔录本，抬头看向站在阳台门口的张极：“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就在这儿？”

左航捧着本子站在一旁。

张极踢了下地板上的拖鞋：不是，在小姐房间看电影。

“一个人？”李建国翻着本子，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

“跟小姐一起，”张极回答

左航赶紧低头记着，笔尖在纸上沙沙响，记完抬头补充道：“你们干了什么，有谁能证明吗”

左航问完下意识看了眼李建国，见他没反对，才继续盯着张极。

“看电影，看的盗梦空间”

左航问：你们中间没离开过？

张极：没有离开过

张极：全程两个人都在一起

左航：你们电影看完了吗？

张极：没有，九点四十停电了。

李建国：停电后干嘛了？

张极：九点四十停电，九点四十五家里警报响了，家里的警报连接着林先生的智能手环，我猜林先生遇害了，小姐想冲出去看看，出于小姐的安危考虑，我没让她出去。

李建国：张先生倒是对时间很敏感啊，这一切都像按照张先生计划好的进行。

张极：警官你不必套我的话，时间敏感是我的职业素养，正是因为我的职业素养你们才能获得关键信息。

左航：昨天晚上有人来访吗

张极：我不知道，我全程在小姐房间陪小姐

左航在本子上添了“电影、密室、未外出”几个字，抬头时正好看见李建国起身往阳台走，似乎在打量窗外的环境，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

李建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对张极说：叨扰了，我们先走了。

张极：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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