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模社王牌沈青辰转学首日就撞飞了教导主任假发。
肇事机坠毁前,监控拍下它诡异地悬停三秒
像在等待那颗精准砸中假发的篮球。
“新同学?”篮球架下的江屿白嚼着草莓糖轻笑,“真巧啊。”**
他舌尖顶出的糖块“当啷”掉进沈青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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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战场,第一发子弹是草莓味的。
初秋的风卷着桂花的碎屑扑进敞开的车窗时,沈青辰正把最后一块航模机翼装进碳纤维箱。公交车猛地刹停,箱子在惯性下向前滑去,他下意识用虎口顶住箱盖边缘——那里一道淡粉色的旧疤被金属锁扣硌得微微发白。疤的形状很奇怪,像一团凝固的火焰。
“育青中学到了!”司机粗嘎的嗓门响起。
沈青辰拎起箱子下车。九月初的阳光依旧带着灼人的锐气,空气里弥漫着新修剪草皮的青涩气息,混合着远处篮球场传来的砰砰声、少年们奔跑的喧哗,以及一种他并不熟悉的、名为“开学”的躁动。他抬头望向“育青中学”几个烫金大字,像看着一个需要精密校准的新坐标点。物理公式是唯一诚实的东西,而这里,变量太多了。
他按照指示牌走向科技楼顶层的航模社。刚踏上通往天台的铁质旋梯,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航模社社长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后面跟着三个抓狂的表情包。
“青辰!救命!教导主任的‘地中海能量场’今天覆盖全校,我的‘蜂鸟三代’被他锁进政教处保险柜了!说影响校容!下午科技节初选啊!”
沈青辰脚步顿住,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敲下回复:“位置?型号?”
“顶楼!靠操场那侧!银灰色机身,尾翼有我的粉色闪电标记!他办公室窗户开着条缝!”
林小雨秒回,附赠一个跪地磕头的动态图。
沈青辰抬头。科技楼天台视野极佳,政教处那扇熟悉的深棕色窗户就在对面行政楼四层,斜下方是开阔的操场。他掂了掂手中的碳纤维箱。箱子里的“游隼”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组装的竞速机,专为这次转学后的科技节准备,引擎和飞控系统都经过极限调校。用它去“营救”一架被没收的练习机?杀鸡用牛刀。
他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的疤痕。风里送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气味,像融化的草莓硬糖。他蹙了蹙眉,压下心底一丝异样。
十分钟后,“游隼”像一道银灰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悬停在政教处窗外。沈青辰蹲在天台边缘的水泥矮墙后,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透过那扇没关严的窗缝,能看到室内光景:宽大的办公桌后,教导主任王海川那颗标志性的、油光锃亮的脑袋正埋在一堆文件里,头顶中央一片不毛之地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正是令育青学生闻风丧胆的“地中海”。那顶据说斥巨资定做的假发,此刻就端端正正地架在桌角的假发架上,乌黑发亮,一丝不苟。
沈青辰指尖在触控屏上轻划。“游隼”的机械臂无声探出,如同最灵巧的外科医生,精准地穿过窗缝,探向那顶假发。
就在机械爪即将触碰到假发边缘的刹那——
“哐当!”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是对面篮球场传来的!
一颗橘红色的篮球,裹挟着惊人的力量和极其刁钻的角度,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狠狠砸在政教处敞开的窗框上!
巨大的震动让窗玻璃疯狂颤抖!那顶端坐于假发架上的假发,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猛地掀起,像一只受惊的黑色大鸟,扑棱棱地飞出窗外!
“游隼”的飞控系统瞬间做出反应,紧急悬停规避。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掀起的气流,恰恰卷住了那顶翻滚下坠的假发!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沈青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机屏幕上,被螺旋桨气流裹挟的假发在“游隼”下方疯狂舞动。而就在这混乱画面的边缘,他捕捉到篮球场上一个身影。
那人刚完成一个极其舒展的远投动作,手臂还保持着扬起的弧度。耀眼的阳光下,他顶着一头嚣张的暗红色短发,像一簇跳动的火焰。他微微侧着头,目光穿透操场的喧嚣和几十米的距离,精准地、带着一丝玩味的挑衅,投向科技楼天台的方向。
隔着屏幕,沈青辰仿佛能看清那人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下一刻,“游隼”的警报声在沈青辰的耳机里尖啸起来!假发纠缠住了高速旋转的桨叶!飞控数据疯狂跳动,机体剧烈震颤,瞬间失控!
沈青辰手指在屏幕上疾点,试图稳住姿态,但为时已晚。“游隼”拖着那顶可笑的假发,歪歪扭扭地挣扎了两秒,最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向楼下茂密的冬青树丛。
“啪嚓——!”树枝折断的脆响异常清晰。
与此同时,政教处窗口爆发出王海川惊怒交加的咆哮,响彻半个校园:“谁?!哪个小兔崽子干的?!我的头发——!!!”
操场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议论声。
沈青辰迅速收回目光,指尖冰凉。他飞快地操作备用程序,远程锁死“游隼”的核心飞控芯片,清除临时飞行日志。做完这一切,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拎起地上的碳纤维箱,转身走下天台。
楼梯间的阴影带着陈旧的灰尘味。刚下到四楼转角,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住了去路。
淡淡的汗味混合着一种极其熟悉的、甜得发腻的草莓香精气息扑面而来。
“新同学?”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尾音微微上扬,像带着钩子。
沈青辰抬眼。
江屿白。育青中学的风云人物,校篮球队队长。此刻他穿着火红的7号球衣,一手插在运动短裤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一个亮粉色的草莓味棒棒糖。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上。他微微倾身,暗红色的发梢几乎要蹭到沈青辰的额发,那双带着天然笑弧的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青辰手中的碳纤维箱,又落回他清冷的脸上。
“身手不错啊,”江屿白的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戏谑的颗粒感,“可惜运气差了点?”他舌尖顶了顶腮帮,那颗亮粉色的草莓糖在他齿间灵活地打了个转,“刚来就送主任这么份‘大礼’?”
沈青辰的目光扫过他指间旋转的棒棒糖,那刺眼的粉色包装,和他记忆中某种黏腻的、带着焦糊气息的味道重叠了一瞬。胃部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痉挛。他握紧了箱子的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虎口的旧疤显得更加清晰。
“让开。”沈青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冰层下冻住的溪水。
“急什么?”江屿白非但没让,反而又凑近半步,那根草莓糖几乎要戳到沈青辰的鼻尖。浓郁的甜香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聊聊?比如…那架‘碰巧’出现在主任窗外的无人机?”
他刻意加重了“碰巧”两个字,眼神里闪烁着猎人锁定猎物般的光芒。
沈青辰的视线越过江屿白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楼梯下方。那里,王海川顶着光秃秃、油亮亮的脑袋,正被几个老师簇拥着,气急败坏地指着冬青树丛方向怒吼,几个学生会干部正手忙脚乱地拨开枝叶寻找假发残骸。教导主任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四处扫射,随时可能扫到这里。
“没什么好聊的。”沈青辰收回目光,语气更冷,“好狗不挡道。”
江屿白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桃花眼微微眯起,透出一点危险的锐利。“你说什么?”
“我说,”沈青辰抬眼,清冽的目光直直刺入江屿白眼中,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好、狗、不、挡、道。”
空气瞬间凝固。楼梯间里只剩下王海川隐约传来的咆哮。
江屿白的眼神沉了下去,嘴角却缓缓扯开一个更深的、带着冷意的弧度。他捏着那根草莓糖,手腕一翻,糖块精准地弹起。
沈青辰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但那颗糖的目标并不是他的脸。
“当啷!”
一声清脆的、带着甜腻回响的轻响。
那颗裹着亮粉色糖纸的草莓硬糖,不偏不倚,带着一丝凉意,掉进了沈青辰微微敞开的校服衬衫领口,顺着光滑的皮肤滚了下去,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冰凉的触感和浓郁的草莓香瞬间炸开。
“请你吃糖,”江屿白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调子,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错觉。他抬手,用沾着糖渍的指尖,极其轻佻地拍了拍沈青辰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新同学,育青的规矩——见面礼。”
指尖残留的黏腻触感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香,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沈青辰的神经末梢。虎口的旧疤骤然刺痛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燎过。
江屿白低笑一声,侧身让开通道,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愉快的交谈。
沈青辰没有看他,也没有去掏领口里那颗该死的糖。他挺直了背脊,拎着箱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脚步沉稳,背影挺直得像一杆标枪。只有紧握箱提手、指节泛白的手,泄露了一丝被强行压制的风暴。
看着那个清瘦却绷得笔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江屿白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校园监控系统的后台界面。几分钟前,科技楼天台那个短暂出现的模糊身影截图被他放大。他点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甜品店门头,焦黑的招牌上,“屿白甜品屋”几个字只剩下残缺的笔画。
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眼神晦暗不明。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草莓糖精廉价的甜味,甜得发苦。
***
育青中学的男厕弥漫着一股永远散不尽的消毒水和青春期男生特有的汗味混合气息。沈青辰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双手,他用力搓洗着脸颊被江屿白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泛起刺痛的红痕。领口里的糖块已经被他抠出来扔进了垃圾桶,但那黏腻的触感和甜腻的气味仿佛还顽固地附着在皮肤上。
虎口的疤痕在冷水的刺激下,又传来一阵细微的、熟悉的灼痛感。他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那双沉静得过分的眼睛。物理公式可以推导,参数可以调整,但人心不行。江屿白,这个像一团不羁火焰的家伙,是计划外最危险的变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哼歌声,伴随着篮球拍打地面的“砰砰”声,由远及近。
是江屿白。
沈青辰眼神一凛,迅速关上水龙头。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门后那根用来顶门的半截木棍上。几乎没有犹豫,他抄起木棍,在江屿白哼着歌推门而入的瞬间,闪电般侧身滑出,同时反手——
“咔哒!”
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门外传来江屿白错愕的“嗯?”声,紧接着是推门的晃动声。
“喂!谁啊?开门!”江屿白的声音带着被戏弄的恼怒。
沈青辰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听着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胸膛微微起伏。他摸出手机,飞快地操作着。几秒后,一张从校园网上下载的、江屿白穿着球衣咧嘴笑的照片被他导入一个简单的绘图软件。他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勾勒几笔——一个极其醒目的、血红色的“X”覆盖在江屿白那张帅脸上。下方添上一行加粗的宋体字:
**【内有恶犬生人勿近强行投喂后果自负】**
他调出手机蓝牙,连接到男厕门口那个老旧但能联网的电子指示牌上。这个牌子平时滚动播放些节水标语,系统漏洞百出,沈青辰只用了几行代码就夺取了控制权。
门外,江屿白显然也看到了指示牌内容的变化,拍门声停了,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怒吼:“沈青辰?!是你搞的鬼?!给我滚出来!”
沈青辰没理他,指尖在屏幕上又是一划。他调出了男厕唯一那扇高窗外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江屿白正恼火地后退几步,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别的入口或者趁手的工具。他背对着监控,暗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
沈青辰眼神冰冷,指尖悬在屏幕上那个标着【高窗警报】的虚拟按钮上。那是他黑进校园安防系统时顺手设置的小程序,能模拟消防警报声。
就在他即将按下的前一秒——
“砰!”一声闷响!
门板剧烈一震!是江屿白在外面踹门!
“行!沈青辰!你有种!”江屿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你以为这破门能关住老子?”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攀爬的摩擦声!监控画面里,江屿白的身影猛地向上一蹿!他竟然直接踩着门边的管道和置物架,敏捷得像只猎豹,扑向了墙壁高处那扇狭小的通风窗!
沈青辰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身手如此利落!通风窗很小,而且装着生锈的铁栅栏,成年人很难钻过。
江屿白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单手抓住窗框边缘,身体悬空,另一只手用力摇晃着那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栏杆,试图掰开一条生路。他憋足了劲,手臂肌肉贲张,额角青筋微凸,暗红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鬓角,咬牙切齿的模样又凶狠又狼狈。
“妈的…给我…开!”
“嘎吱——嘎吱——”铁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青辰站在下方,仰头看着这一幕。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他悄无声息地移动脚步,站到了江屿白正下方。
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脆响!
一根锈蚀最严重的栏杆,在江屿白拼尽全力的拉扯下,终于从根部断裂!与此同时,江屿白因用力过猛,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个结实的瞬间——
下方一直沉默的沈青辰动了!
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极其精准地、闪电般抬起脚,用鞋尖在江屿白下坠的臀部位置,不轻不重地——往上一顶!
这一顶的力道和角度妙到毫巅,没有伤害性,却彻底改变了江屿白下坠的重心方向。江屿白只觉得一股巧劲托着自己,原本后仰下坠的身体被硬生生扭成了向前翻滚!
“卧槽!”江屿白只来得及骂出两个字,整个人就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噗通”一声,狼狈不堪地摔在了……洗手台和隔间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里!还撞翻了一个水桶,污水流了一地。
更糟的是——
“嘶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厕所里格外刺耳。
江屿白那条质量显然不太过关的校服运动长裤,在经历了爬高、拉扯、扭曲下坠等一系列高强度动作后,终于不堪重负。从右腿大腿外侧一直到膝盖弯,豁开了一道巨大的、极其醒目的裂口!
裂口之下,暴露出来的并非皮肤。
而是一条……印满了密密麻麻、饱满多汁的鲜红草莓图案的……平角内裤!
鲜艳的粉色草莓,饱满的翠绿叶子,在厕所惨白的灯光下,嚣张地、毫无保留地绽放着!与江屿白那张因震惊、疼痛和羞愤而瞬间涨得通红的脸,形成了惨烈而滑稽的对比!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江屿白僵在湿漉漉的地上,维持着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大脑一片空白。撕裂的裤腿像两面破败的旗帜,宣告着他此刻的“壮烈”。草莓内裤的图案刺眼得如同烙铁。
沈青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方才因为动作而微皱的校服袖口。
“看来,”沈青辰的声音毫无波澜,清冷的声线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清晰地钻进江屿白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江同学对草莓,情有独钟。”他的目光在江屿白暴露的草莓内裤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没有任何嘲弄,却比任何嘲笑都更具杀伤力。
江屿白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声直冲头顶!羞耻、暴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沈青辰,桃花眼里燃着两簇实质般的怒火,几乎要把眼前这个始作俑者烧穿!
“沈、青、辰!”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密集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的亮光,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两人同时转头。
只见男厕门口,不知何时围满了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学生!为首一人,正是江屿白的死党、校篮球队副队长周野!他手里举着最新款的手机,镜头正对准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江屿白,以及他裤子上那道耀武扬威的裂口和里面无比醒目的草莓内裤,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震惊、幸灾乐祸和“挖到大新闻”的狂喜表情!
“卧槽!屿哥!你这…行为艺术?!”周野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变调,“草莓…噗!还是少女粉!深藏不露啊屿哥!”
围观人群瞬间爆发出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哄笑声!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江屿白和他那条草莓内裤上。
“哈哈哈哈!江屿白穿草莓内裤!”
“还是粉的!我的天!”
“快拍快拍!校园头条!”
“没想到江哥内心这么少女!”
哄笑声、口哨声、拍照的快门声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僵在地上的江屿白彻底淹没。他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fuck!
而始作俑者沈青辰,在人群涌来的瞬间,已经不动声色地退到了角落的阴影里。他冷眼看着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闹剧,看着江屿白那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狼狈模样,看着周野兴奋地拍照。混乱中,无人注意到,沈青辰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江屿白因为用力抓握窗框而掉落在地上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银光闪闪的工具。一头是标准的十字螺丝刀头,另一头则是精细的六角扳手。
正是沈青辰之前在科技楼天台上,从江屿白翻倒的工具箱里看到过的同款。
更让沈青辰眼瞳深处泛起一丝难以察觉涟漪的是——那工具塑料手柄的颜色,是极其眼熟的、甜腻的草莓粉。
一股极其细微的、混合着草莓香精和某种金属冷却剂的气味,随着那工具掉落在地上,悄然弥散开来,和他虎口旧疤被摩擦时唤起的某种遥远记忆碎片,诡异地重合了一瞬。
阴影里,沈青辰的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地掐进了掌心那道火焰形状的旧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