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雪松奇×omega葡萄文
左奇函挂了电话，指尖在手机边缘摩挲片刻。电话里他特意跟刘麒诚说：“晚上老地方包间，务必带上你太太，我有事跟他谈。”
刘麒诚没多想，只当是生意上的事，拉着杨博文进包间时，还笑着打圆场：“左总，您这阵仗，搞得跟鸿门宴似的。”
左奇函没接话，只给刘麒诚倒酒，一杯接一杯，话里话外全是推杯换盏的客气。杨博文坐在旁边，手指绞着衣服，眼神像淬了冰，黏在左奇函身上。
没过多久，刘麒诚就醉倒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左奇函放下酒杯，包间里瞬间安静得只剩呼吸声。他起身关了门，杨博文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刀：“你特意叫我来，就是为了支开他？”
包间的门落锁时，左奇函身上的酒气混着戾气扑面而来。他一直不懂，杨博文看向他的眼神为什么总像淬了毒的冰，直到此刻将人狠狠摔在沙发上，才在那片冰寒里捕捉到一丝破碎的颤栗。
“躲什么？”他扯松领带，俯身捏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仰起头。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唇齿落下时，杨博文猛地偏头，却还是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左奇函！”他浑身发抖，积攒了数年的恨意突然冲破堤坝，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包间里炸开。左奇函偏着头，脸上迅速浮起红印，眼底的醉意瞬间清醒，染上错愕：“你……”
“我恨你！”杨博文的声音劈了叉，眼泪汹涌而出，“你以为我为什么躲着你？为什么看见你就恶心？”
他挣扎着坐起来，指着眼前人的鼻子，指尖都在抖：“1年前，医院的监控！我清清楚楚看到你走进我爸的病房，看到你……看到你亲手拔掉了他的氧气罩！”
左奇函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茶几上。玻璃杯滚落，碎裂声刺耳。
“不……不可能……”他喃喃着，眼神涣散，“我那天去看他，他还在睡……我没有……”
“你有！”杨博文嘶吼着打断，声音里全是哭腔，“监控不会说谎！你走后十分钟，仪器就报警了！我爸他……他本来还有机会的！”
他喘着粗气，眼泪模糊了视线，却死死盯着左奇函惨白的脸：“现在你明白了？我恨你，是因为你杀了我爸，用最畜生的方式！”
左奇函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蜷起，指甲掐进掌心。包间里只剩下杨博文压抑的哭声，和他自己骤然失序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包间里的死寂被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尖锐得像根针，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杨博文浑身一震，慌忙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保姆”两个字。他划开接听，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哭腔，却强压着颤抖：“喂？”
“夫人，”电话那头传来保姆焦急的声音，“您和刘少爷怎么还没回来啊？小宝他闹得厉害，一直哭着要喝奶，哄不住啊……”
“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杨博文匆匆应着，刚想挂电话，手腕突然被攥住。
左奇函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神像淬了火，死死盯着她：“你有孩子了？”
他的声音又哑又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刚才被揭穿“真相”时的怔忡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散了大半。
杨博文用力甩开他的手，将手机攥紧，下巴扬得老高，语气像裹了冰：“那又怎么了？”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砸向他：“又不是你的。”
左奇函的手僵在半空，指节泛白。他盯着杨博文泛红的眼眶，又扫过他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翻涌着怀疑和不肯相信的执拗。
“不可能。”他低低地说，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博文，你看着我——”
“看什么？”杨博文别过脸，声音发颤，却依旧硬气，“看我怎么嫁给别人，怎么生了孩子？左奇函，别自作多情了！”
左奇函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像在较量，又像在拼命压制着什么。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刘麒诚隐约的鼾声，和杨博文手机里还没挂断的、传来小宝隐约哭声的背景音。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到刘麒诚身边，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一下，力道不轻。
“刘麒诚！刘麒诚！”他吼道，声音因为刚才的哭腔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还回不回去了？小宝还等着呢！”
刘麒诚哼唧了两声，脑袋歪在桌上，半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杨博文又踹了一脚，嗓门更大了：“别装死！起来！”要是在家里他根本不敢对刘麒诚这样，但是在左奇函面前还是要装的。
他挺直脊背，侧脸绷得紧紧的，刻意忽略掉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努力装出一副和往常没两样的、能镇住场面的样子。
左奇函就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像深潭，映着他故作坚强的身影，一动不动。
折腾了好一会儿，杨博文实在没法，只能半拖半扶地拽着刘麒诚往门口挪。路过左奇函身边时，他头也没抬，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决。
包间的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脚步声，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葡萄味。
左奇函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了几秒，直到走廊里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才缓缓转过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指尖在膝盖上顿了顿，他慢慢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眼底。
“喂，”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许多，“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恭敬的回应。
左奇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已深：“帮我查个人……杨博文，就是刘麒诚的太太。”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查他那个孩子。什么时候生的，叫什么，还有……”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包间里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酒气混着雪松味，和他落在门上的、久久未移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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