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
旁白暮春的夜带着微凉的湿意,慕瑶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映得她苍白的脸颊更显清瘦。白日里追查怨女线索时受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她靠着床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那串磨得发亮的同心结——那是沈逸临走前塞给她的,十年了,她从未摘下过。
慕声“阿姐,这符纸你收好,我在门口贴了‘镇妖符’,寻常妖物进不来。”(慕声将一张黄符放在桌上,眉头紧锁地看着她的伤口,)“我去隔壁巷子探查镜妖的踪迹,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柳拂衣呢?让他留下来陪你。”
慕瑶(慕瑶轻轻摇头):“他和凌妹妹在院子里布置结界,放心吧,我没事。”(她知道慕声对柳拂衣的敌意,这些年弟弟护着她,早已成了习惯。)
慕声(慕声却不放心,走到门口又回头):“阿姐,别开门,别摘符,等我回来。”(他的目光扫过门上的符纸,这才转身带上门。)
旁白门“咔嗒”一声落锁,慕瑶望着跳动的灯花轻轻叹气。窗外传来凌妙妙清脆的声音:“柳公子,这结界真的能挡住镜妖吗?我听说它能照出人心底的执念呢……”接着是柳拂衣温润的回应:“放心,此结界能隔绝妖气,只要符纸不被破坏……”
旁白声音渐渐远了。慕瑶闭上眼想小憩片刻,却总觉得心头发慌,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她下意识握紧同心结,冰凉的玉石贴着掌心,稍稍压下了那股不安。
旁白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极轻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撕纸。慕瑶猛地睁眼,心头一紧——是镇妖符!她挣扎着想去开门查看,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旁白门口站着的不是慕声,也不是柳拂衣,而是一个穿着艳红色衣裙的女子,面容模糊,手里却举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泛着幽幽的青光。
镜妖“慕家大小姐,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像碎玻璃刮过,)“我是镜妖,专门来照照你心底的执念呢。”
慕瑶(慕瑶瞬间握住床头的短剑):“你怎么进来的?镇妖符呢?”
镜妖(镜妖轻笑一声,镜面转向门口):“喏,你的好妹妹帮我摘的呀。””
旁白原来凌妙妙中途回来想给慕瑶送伤药,不小心撞到了门框,竟把符纸蹭掉了半张。镜妖趁机冲破结界,直闯进来。
镜妖“放下武器。”(镜妖突然将铜镜对准刚进门的凌妙妙,镜面青光一闪,凌妙妙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脸色发白,)“你若动手,她就会被镜中执念吞噬。”
慕瑶“别伤她!”(慕瑶立刻松了手,剑“当啷”落地。她知道凌妙妙只是个普通女子,虽偶尔莽撞,却心性纯良,绝不能让她因自己遇险。)
镜妖(这时柳拂衣也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拔剑欲上。)“柳公子别动!”(镜妖将铜镜又移向凌妙妙,)“捉妖师又如何?还不是要受我要挟?”
柳拂衣(柳拂衣的剑停在半空,眉头紧蹙):“妖物休得猖狂!放了她,我可饶你不死。”
镜妖“饶我不死?”(镜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年那些自诩正义的捉妖师,可没饶过我的孩子!今日我就要让你们尝尝失去珍视之人的滋味!”(镜面青光暴涨,慕瑶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白日的伤口竟裂开了,鲜血渗过衣衫。)
慕声“阿姐!”(刚进门的慕声见状目眦欲裂,提剑就冲向镜妖,)“放开我阿姐!”
旁白可镜妖动作更快,镜面一转,一股妖力直扑慕瑶。柳拂衣下意识挡在她身前,却被妖力震得后退数步,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慕瑶也被余波掀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慕声“我让你留在阿姐身边保护她!你就是这么保护的?”(慕声一边与镜妖缠斗,一边怒斥柳拂衣,)“连张符纸都看不住,现在还连累她伤上加伤!”
柳拂衣(柳拂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是我疏忽……”
旁白镜妖趁机又发妖力,慕瑶和柳拂衣双双被击倒,挣扎着难以起身。慕瑶望着缠斗的慕声,又看向受伤的柳拂衣,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手腕上的同心结却突然烫得惊人,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
旁白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夜风冲了进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他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慕瑶,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沈逸“阿瑶!”
旁白熟悉的声音让慕瑶浑身一震,她艰难地抬头,看清来人时,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是沈逸!他比十年前更高更挺拔,眉眼间多了沧桑,可那双望着她的眼睛,依旧亮得像当年桃花树下的星辰。
沈逸(沈逸几步冲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指尖触到她伤口的血迹时,指节都在发抖。另一只手迅速结印,淡金色的灵力注入慕瑶体内,暂缓了她的伤势):“别怕,我来了。”
慕瑶“阿逸……”(慕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十年的等待、愧疚、思念在这一刻全涌了上来,化作滚烫的泪落在他衣襟上。)
沈逸(沈逸没再多说,抱着她侧身避开镜妖的攻击,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他将慕瑶交给凌妙妙,转身拔剑):“伤她者,死。”
旁白剑光如练,与慕声一左一右夹击镜妖。镜妖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这么个强敌,渐渐不敌,被沈逸一剑挑飞铜镜。铜镜落地碎裂的瞬间,镜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开始消散。
柳拂衣“等等!”(柳拂衣突然出声,)“她本性并非极恶,只是被执念所困,不如……”
慕声“你还要护着她?”(慕声怒极,)“她伤了我阿姐!”
沈逸(沈逸冷冷瞥了柳拂衣一眼,剑峰直指半空中的镜妖):“害过阿瑶的,没资格留活口。”
慕瑶“阿逸。”(慕瑶轻声开口,气息微弱,)“柳公子说得对,她也是受害者……”(她看着镜妖消散前那充满痛苦的眼神)
旁白沈逸动作一顿,最终收了剑,只是周身的寒气未减。柳拂衣趁机召唤出捉妖塔,将濒散的镜妖收入塔中。
沈逸(风波平息,沈逸立刻回到慕瑶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回房疗伤。”(动作轻柔,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凌妙妙(凌妙妙扶着墙,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柳拂衣的袖子小声问):“那位公子是谁啊?他看慕瑶姐姐的眼神……好深情哦。”
柳拂衣(柳拂衣望着沈逸抱着慕瑶离去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轻声道):“他…我并不知晓……”
沈逸(房间里,沈逸正用灵力为慕瑶疗伤,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阿瑶,我回来晚了。”
慕瑶(慕瑶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同心结还在发烫):“不晚,你回来了就好。”
旁白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也照亮了十年未变的牵挂。有些等待,终究没有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