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右侧,一位身着古风衣饰的年轻男子缓步上前,如母鸡护雏般将那躁动的少年挡在身后。他垂手作揖,宽袖轻扬,姿态谦逊而从容,声音温润却不失分量:
苏幕遮姑娘有礼了。在下苏幕遮,乃这位少年的大哥。他名唤敖妄,自幼便患有躁动之症,言行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好一个古风小生,这说话的语气太对味了。此人一袭青衫在身,温润如玉,举止间自有一番从容气度,那衣料仿佛由水墨轻染而成,晕开几许淡雅的韵致。而他头上的……假发,竟梳理得如此自然妥帖,宛如天成,恰似为古风而生,浑然不觉半分违和之意。
我(缪莹)没事,我大人有:-D笑量。
我嘴角扬起一丝略显僵硬的微笑,干笑了几声。
我(缪莹)哈哈哈哈——
敖妄谁是你小弟?!
敖妄率先撕破了这尴尬而不自然的笑局。
不过呢,我看左侧这位倒是一言不发,似是暗中观察,不动声色。但是我确确实实看到他笑了,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我就怼着他的脸,盯着他的双眼,目测眼距不超过三寸。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女人就喜欢抠细节。
我左手轻托下巴,眉头微蹙仿若陷入沉思,片刻后双眼一亮,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
我(缪莹)莫非,你们就是那喜马拉雅三结义?!
苏幕遮淡然一笑,应声道:
苏幕遮不错,正是我们。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解释道,
苏幕遮说来话长。我们初遇时纯属偶然——因路过同一辆奶茶车,点了同一杯奶茶,窜在了同一处厕所。那时,窘迫之下反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于是便索性结为异姓兄弟。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微妙感慨。
我忽然警觉起来,皱着眉头说道:
我(缪莹)你为什么总和我说这么多?我好像没问过你吧。
然而,他并没有接我的茬。倒是沉默哥忽然插了一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凑在敖妄耳边嘀咕着什么什么女子啥啥啥,我没能完全听清,只觉得那模糊的语调里似乎藏着几分深意。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可谓杀人诛心。敖妄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与轻蔑:
敖妄是啊,这年头还真是稀奇了,连女子都敢来参加斗法大会了?短短五年,世道竟变到这般模样。
我(缪莹)你又怎知我是来参加斗法大会的?
敖妄到了这里,还装什么糊涂?若不是为了斗法,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缪莹)诶,有道理,你还是有点脑子,别自暴自弃啊。
敖妄你、你、你——
敖妄顿时语塞。
我(缪莹)这年头真有趣,蛤蟆都能点评女性了,而点评人类可不就指日可待!
敖妄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举止失态、粗鄙无度的女的。
我(缪莹)那你现在见过了,太落后了吧你。
我(缪莹)难不成民族解放的时候你是躲起来了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的时代吧,早就不是你先前生存的原始世界了,没有脑子的草履虫!
整个氛围悄然沉寂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沉默哥依旧隐匿在暗处,目光如炬地观察着一切,而古风小生则始终挂着那抹若有深意的微笑,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他的从容。
我心中一横,不愿再与他们多费唇舌,也不打算留下任何告别的痕迹,只是默默转身,脚步急促地朝远处奔去,仿佛迟疑一秒都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
当我行至十米开外,敖妄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焰,竟不顾一切地向我发起了攻击。炽烈的火焰如同咆哮的猛兽般朝我奔涌而来,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但好在我早有防备。我从容不迫地转身,手中雨伞应声而开,犹如一面坚实的屏障,将那汹涌的烈火稳稳挡在外面。伞面微微颤动,却未有半分溃败,映衬着我的姿态愈发显得优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