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人、在于天谴面前是如此渺小,这生死关头逃是逃不掉的,毕竟要甩早就甩掉了。
我腾空而起,身形悬停在半重天之间,迎着狂风放声呐喊:
我(缪莹)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黑天漩涡在虚空挤压、扭曲,最终迸发出它最后也是最强大的电力。那股狂暴的能量汇聚成一道刺目的光柱,如天幕崩裂般倾泻而下。
电流如蛇般攀上我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这炽烈的力量包裹,我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缪莹)啊啊啊啊啊啊啊——!
难道这就是我平日爱喝“尖叫”的原因?这熟悉的感觉竟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奇异的回应。
我双拳紧握,忍?怎么可能!右手的中指悄然绕至食指右侧,轻轻立于唇前,虚弱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
我(缪莹)瞬!
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黑天漩涡的正上方。脚尖轻点浮云,借力一蹬,整个人似离弦之箭般高高飞起,直冲苍穹。
黑云也不蠢,有一点是我确实没料到。它的攻击竟能做到无死角的扫射,令人猝不及防。
只见那黑云漩涡中央隆起的洞口猛然向上迸发出无数条闪电,宛如游走的银蛇,在高空之中蜿蜒穿梭,直逼我的方向袭来。每一道闪电都带着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撕裂成碎片。
我身形灵动,脚踏云层,几个轻巧的回旋后,在黑云漩涡斜上方三百米处稳住身形。双手瞬间摆出“枪”的手势,随即将其合拢,双臂高举过头顶。
就在这一刹那,天地间的灵气仿佛受到召唤般,一缕缕地汇聚而来。它们在我头顶之上、掌心之间凝聚成形,化作一把长达五百米的巨型勾践剑,散发着凛冽而古朴的气息。
眼看着一条条闪电蛇朝我迅猛袭来,那股压迫感如潮水般层层涌上。我不再有半分迟疑,双手紧握剑柄,用尽全力朝着那黑天漩涡狠狠劈下,同时咬牙低吼一句:
我(缪莹)去尼玛的天谴!
话音未落,剑刃已撕裂空气,与狂暴的力量正面交锋。
当勾践剑的锋芒触及那黑天漩涡的一瞬,闪电如蛇般疯狂攀爬,密布剑身。
然而,这肆虐的电光却被从漩涡中喷涌而出的灵气猛然撕裂,化作虚无。剑身微颤,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光芒,缓缓切入乌云的核心,将其一分为二。
我松开了紧握的双手,任由那把剑脱离掌控,化作一股磅礴的金色能量,向四面八方汹涌扩散。金光所及之处,残存的乌云如同退潮般消散殆尽,天地豁然开朗,唯余一片澄澈的万里晴空。
汗水从额头悄然渗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途经伤口时,仿佛点燃了某种隐秘的火焰。火辣辣的疼痛感瞬息间蔓延开来,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再次将那难以忽视的痛楚烙印在每一寸神经之上。
然而,我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正当我以为自己又将陷入自由落体的失重感时,一束耀眼的金光骤然撕裂了这片静谧。那光芒宛如清晨的第一缕朝露,带着温暖与生机倾泻而下,缓缓浸透我的全身。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这光托起,沿着一道无形的轨迹徐徐上升,直至在一重天处停了下来。睁开眼,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体仿若挣脱了尘世的枷锁,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
与此同时,一股蓬勃的力量悄然涌动于四肢百骸之间,让每一处伤口都悄然愈合,每一寸肌肤都充满活力。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额头上的灵异人秘符正由深邃的靛蓝渐渐转为澄澈的蓝色,那种变化宛如湖水映照晴空。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那并非单纯的天谴,而是飞升金丹境界所必经的雷劫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