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朱雀大街的一处院落。石板地冰凉刺骨,透过薄布渗入膝盖,苏雨却一动不动,像雕塑般跪在那里。她的目光平静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她的心境。“咔——”一声细微的门轴转动声划破寂静,门后探出一张苍老而沉稳的脸。墨衫老者站在门槛处,身旁是苏家管家李伯。李伯的眼神闪烁着,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空气凝滞了一瞬,老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苏雨,你可知错?”
苏雨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目光直视老者,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家主,我何错之有?”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涟漪。
老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苏雨,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何还不认错?!”
“家主,我没有错,为何要认错?”苏雨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波动。
李伯在旁小声嘀咕:“家主,或许我们真的是错怪了苏雨……”
话音未落,老者猛地转头瞪向他,怒喝道:“怎么?你觉得是我冤枉了她?我苏若渊堂堂苏家家主会冤枉一个小丫头片子?!”他的声音震得空气中泛起微不可察的回响。
苏若渊重新看向苏雨,冷声道:“既然你不肯认错,那就继续跪着吧!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他转身离去,李伯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跟了上去。木门再次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切归于寂静。
一个时辰后,木门再度打开,进来的却不是苏若渊,而是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女子。她步伐轻盈,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首席大人。”苏雨抬起头,语气平静地唤道。
女子的目光冷冽如刀,嗓音冰冷得让人心寒:“苏雨,你为何要偷我苏家的龙渊剑?”
苏雨一愣,急忙开口:“什么?首席大人,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女子的声音更加冰冷,像是霜雪落地:“苏雨,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苏雨心头一凉,语气变得急促起来:“首席大人,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女子冷哼一声,声音如利刃般刺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苏雨,当初我就不该收养你!”她的话像一道寒风掠过,不带丝毫温情。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孤冷如冰。
苏雨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上一阵悲凉。她低下头,双手攥紧,指节泛白。三天后,苏若渊见苏雨仍未认错,便派出五名七重御灵师和一名八重御灵师苏凡,将她带到一处荒山之中。苏凡隐藏在暗处,而五名御灵师则站在苏雨面前,冷漠地看着她。
“苏雨,你是否认错?”其中一人冷声问道。
苏雨摇摇头,神色依旧淡然:“我没有错。”
话音刚落,五人同时出手,掌风凌厉,瞬间将苏雨淹没在漫天的劲气中。然而,当烟尘散去时,他们的瞳孔骤然收缩——苏雨的身体正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辉,随即化作点点星辰消散在天地间。紧接着,一位少女从金光中缓步走出。她身穿素白长裙,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轻扬,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冷意。
五人怔住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怒吼着朝少女扑去。少女只是轻轻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五人的身体竟在同一时间爆裂开来,鲜血四溅,染红了荒山的土地。
少女收回手,目光平淡无波,语气冷冽如冰:“就这?还以为你们有多强呢。”
随后,她的眉头微皱,脑海中浮现出苏雨的记忆:一个十五岁的养女,受尽屈辱与冷眼……
少女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低声自语:“原来如此,苏家是吗?最好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让你苏家永远消失。”她的声音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我天晓雨渡个情劫死得这么惨,被苏家人天天欺负。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少女仰头看向天空,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从今往后,这世间便再无苏雨,有的便是我天晓雨。”
说完,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苏凡从暗处走了出来,额头满是冷汗。他呆滞地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得赶紧通知家主,苏雨死而复生后竟变成一个绝世强者……”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如箭一般掠向远方,朝着苏家老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