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初步的诊断后，德尔林教授捋着他的白胡子啧啧赞叹。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真是不得了！”

姜小暖跟在他身边，神情混合着焦急和期待，忍不住催促：“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了！”小老头点头，“你也知道的，像他之前那种情况，只要有所松动就是好现象，最怕的是他固执己见，不肯改变。”

他看向姜小暖的眼神带上揶揄：“哎呀，果然是年轻人啊，看来是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

他的话？

姜小暖不确定的想，年轻人的……热烈追逐？

德尔林教授肯定地笑了笑，笑的姜小暖脸一红。

不对，她脸红什么？

姜小暖连忙否认：“不是那种事！”

“哦？我可没有说是什么话。”德尔林故作疑惑。

下一秒却又冲着姜小暖挤眉弄眼，好像是在说“自己都往那方面想，还说不是呢？”

姜小暖张了张嘴，发现再否认下去也只会越描越黑，悻悻地闭了嘴。

小老头见状更开心了。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老顽童。姜小暖无奈。

打趣完，德尔林开始说正事。

“Xing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他显然是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里的，这些年也做过不少治疗，对于提到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应激反应。”

说到这里，德尔林赞许地看了一眼姜小暖，“姜，你要知道，这个社会的人或多或少这里都有些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语气很轻松，“这是不可避免的，除了毫无意识的小婴儿和传说中的神，我还没见过完全‘正常’的人，只要能够保证自己对生活和对社会没有影响，那就是一个不错的正常人了。”

所谓的正常不过是依托某个标准而存在的定义，疯子之所以被定义为疯子是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背离的大多数人所需要维持的秩序，只是伤害自己的疯子称得上温和，偏激一些的会把这个世界搅得一团乱麻。

姜小暖当然明白，事实上，搞心理研究有点名头的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只是看起来表现的像个正常人。

她敏锐的察觉到德尔林教授话里的意思：“您是说祁行已经好了？”

德尔林耸了耸肩：“或许他一直都控制的很好。至少在我看来，他现在很好。”

姜小暖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但她还是很紧张：“就在前两天，我发现祁行有一些潜意识里的自残行为。”

姜小暖选择性地隐藏了一些不重要的内容，把祁行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我在想的是，这件事毕竟埋在他心里很多年了，即便一朝解开还是会有一些隐患。”

德尔林点头：“你说的情况是存在的。”

“那——”

“但这些年他有失控过吗？”

姜小暖顿住，仔细想了想，发现他确实没有表现过什么异常。

她犹豫地摇了摇头。

德尔林笑了笑：“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我说过的。”

“姜，你太紧张了！”

姜小暖面上闪过尴尬，她咳了一声，叹气：“是我关心则乱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