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你不需要知道。”祁言背过身，“有需要我会找你的，胡小姐，你已经耽搁我很长时间了。”

他冷淡道：“胡小姐，希望你明白，我们的合作并不是平等的。”

胡梓菡被这直白冷漠的话钉在原地。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也明白，从一开始，事情的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里了，祁言几乎知道她所有的底牌，而她，却只能像雾里看花一样揣测他们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点头道：“抱歉，我明白了。”

“那么，期待与你的再会。”祁言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传来，像是破碎的薄冰，冷而刺骨，“胡小姐。”

轰鸣的发动机声很快响起，经过胡梓菡时带起一阵呼啸的风。

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表情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沉重。

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祁家和胡家高高在上太久，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出卖了他们的人，即便这件事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实际上的损失。

胡梓菡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目光坚定。

她绝对，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毫无价值的傀儡，就算是做一把刀，她也要自己选择持刀的手。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倏然停在路口，红绿灯无声变换，祁言垂着眼，突然觉得有些逼仄，忍不住扯了扯系的端正的领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眼神，祁言此刻迫切地想要见到姜小暖，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他黑沉沉的眼珠转了转，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手机上，伸手做出一个抓取的姿势。

然而就在手指落在手机上之前，它却被自己的主人控制着转移了方向。

祁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将手伸进储物格里，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圆润冰冷的半球，祁言将那东西拿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透明的糖果罐，罐子上画着可爱的卡通图案，里面还有大约半罐的彩色糖果。

这种明显有着跳脱可爱类型的包装和甜蜜味道的东西自然不是祁言自己准备的。

姜小暖是个嘴巴闲不下来的人，无聊或者工作学习时她习惯在嘴里含一些食物，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嚼碎。

罐子里的糖果是她专门定制的，不腻，不会让人长胖，对牙齿也没什么伤害，一颗就可以含很久。

祁言盯着漂亮的糖果罐看了一会儿，摸出一颗浅绿色的糖果撕开包装丢进了嘴里。

他没什么慢慢品味的打算，只是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事情来感知姜小暖的存在，牙齿碾过淡绿色的圆球状糖果，清爽的薄荷味在口腔里散开。

心里那股火却没有任何被浇下去迹象，祁言面无表情地倒出了好几颗糖果，也不管味道怎么样，捏开包装一股脑丢进了嘴里。

后面的开始鸣笛，祁言看着亮起的绿灯，缓缓启动。

作者有话说：时差上大概小暖那边y国凌晨四五点，祁言这边国内上午十一二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