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稀释的墨汁，正一点点晕染霍格沃茨的走廊。哈利抱着一摞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刚转过拐角，就撞上了一道挡路的身影。

马尔福“走路不长眼睛吗，波特？”

马尔福的声音裹着寒意，比深秋的风更刺骨。他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三个斯莱特林把走廊堵得刚好只剩一道窄缝。哈利后退半步，怀里的《魔法防御理论进阶》滑下来一本，封面“啪”地拍在石地上。

哈利波特“是你站在路中间。”

哈利弯腰去捡书，手指刚碰到硬壳封面，一只锃亮的黑皮鞋就碾了上来，鞋跟在封面上压出浅浅的印子。

马尔福“捡啊。”

马尔福弯起嘴角，银灰色的眼睛在昏暗里闪着细碎的光，像结冰的湖面，

马尔福“怎么，救世主也有需要低头的时候？”

哈利猛地抬头，绿色的眼睛里腾起火星:

哈利波特“拿开你的脚，马尔福。”

马尔福“凭什么？”

马尔福把重心压得更沉，皮鞋碾过书页上印着的“黑魔法防御”字样，

马尔福“就凭你那没用的老爸给你留了个‘大难不死’的名头？还是凭邓布利多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

他嗤笑一声，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马尔福“说起来，你那死去的妈，当年要是知道你现在跟一群泥巴种混在一起，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哈利波特“你说什么？”

哈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像淬了冰的刀刃。他猛地站直，怀里的书哗啦啦散了一地，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魔杖。

马尔福也同时抽出了魔杖，杖尖直指哈利的胸口。克拉布和高尔在他身后发出兴奋的低吼。

马尔福“怎么，想动手？”

马尔福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里带着薄荷烟草的味道，

马尔福“我倒要看看，没有你那群蠢朋友帮忙，你能撑几秒——”

马尔福“阿瓦达——”

哈利波特“除你武器！”

咒语几乎同时炸开。哈利的红光擦着马尔福的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石墙上，溅起一片火星；而马尔福的魔杖则“嗖”地脱手，旋转着飞过走廊，“当啷”一声掉进了远处的盔甲里。

马尔福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又猛地抬头看向哈利，眼里的惊愕很快被暴怒取代。

马尔福“你敢！”

他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马尔福“你这个肮脏的杂种——”

哈利波特“我警告过你，”

哈利握着魔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哈利波特“别碰我在乎的人，别提我父母。”

马尔福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银灰色的头发因为动作而有些凌乱。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尖锐：

马尔福“在乎？你以为你在乎的那些人能护你多久？黑魔王回来了，波特！等他收拾完你那些没用的朋友，下一个就是你！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还会记得你这个所谓的‘救世主’！”

哈利波特“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躲在别人的阴影里发抖。”

哈利向前一步，逼近他，

哈利波特“你以为你父亲给你的那些东西能保护你？马尔福，你不过是被宠坏的懦夫！”

马尔福“我不是懦夫！”

马尔福几乎是咆哮着反驳，他猛地挥拳打向哈利，却被哈利侧身躲开。拳头重重砸在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马尔福痛得闷哼一声，却不肯后退。

两人对峙着，走廊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光线越来越浓，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像一对永远无法挣脱的宿敌。

哈利最后说，声音里带着疲惫，

哈利波特“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马尔福盯着他看了很久，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憎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哈利看不懂的慌乱。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踉跄地走向盔甲，一把抽出自己的魔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哈利站在原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书，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弯腰捡起那本被踩脏的《魔法防御理论进阶》，指尖抚过封面上的鞋印，轻轻叹了口气。

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道迟迟不肯散去的、带着薄荷烟草味的冷意。

图书馆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