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执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又酸又涩。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决绝:“蓝湛,停下吧。”
蓝忘机猛地抬眼看他,浅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
魏无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沉重而肯定:“没用的。”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蓝忘机的心上,“这个时空的魏无羡……他回不来了。而我……也会消失的。”
他环视了一圈面露惊愕的众人,缓缓道出更惊人的事实:“在我那个时空,澈儿……他研究出了一种名为‘溯清’的法阵。他……回到了过去。”
“改变过去?!” 少年蓝泱和少年蓝汐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少年蓝泱急切地追问:“那如果他改变了过去,我们现在所在的那个时空会怎么样?会消失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所在的原有时空不会改变,就像一条河流的主干,它已经发生,无法抹去。但是,‘溯清阵’强大的力量会在这个时空的基础上,强行开辟出一条新的支流,一个被改变后的、全新的‘现在’。相当于……这个时空会‘重置’到一个被修改过的节点上。”
少年蓝汐似懂非懂,更关心的是人:“那……父亲呢?父亲会怎么样?” 他看向蓝忘机。
魏无羡安抚地看了小儿子一眼:“他不会有事。‘溯清阵’的目标并非毁灭,而是修正。它只需要精准地改变这个时空过去某一个关键时间点发生的某一件事,就能像蝴蝶效应一样,引发连锁反应,重塑后续的走向。”
少年蓝泱觉得这听起来太过玄妙:“就这么……容易?”
“原理如此,但施行起来极难。” 魏无羡神色凝重,“对施术者的要求苛刻到难以想象,而且……” 他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蓝忘机,问出了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疑问,“蓝湛,我的死……真的仅仅是因为身体不好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蓝忘机闭上了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嗯。” 但这声承认,却沉重得仿佛压上了千钧巨石。
青年蓝泱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揭露了更残酷的细节:“您的身体根基受损是真。但最终……是因为您与哥哥因为时空法术的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您气急攻心,当场呕血,元气大伤,病了一场。之后……您或许是心有不甘,或许是执念未消,在一次独自尝试时,不慎彻底打开了未稳定的时空法阵,遭到了最剧烈的反噬……才……”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了。
魏无羡默然。他大概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他追问道:“那我最初……为什么会痴迷于研究时空法术?总该有个起因。”
这次是蓝忘机开口,声音沙哑:“这个世界的你,最初……只是因为无聊,翻看了禁书室中相关的古籍。” 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丝回忆与痛色,“那时,澈儿已经接手姑苏蓝氏。他将蓝家治理得极好,培养了大量优秀的修士。这些修士感念澈儿的恩情和理念,无偿四处降妖除祟,修真界迎来了难得的河清海晏,甚至……”
一旁的青年蓝泱点头补充,语气中带着一丝与有荣焉:“嗯,连乱葬岗的怨气都被净化了大半,如今已是一片花海。”
少年蓝泱好奇:“彼岸花海?”
青年蓝泱失笑:“自然不是。是普通的、生机勃勃的花海。那里早已没有彼岸花了。” 他看着少年时代的自己,眼中情绪复杂,“哥哥做的,远不止这些。他还是个商业奇才,蓝家在他手上富可敌国,他却用这些财富联合仙门百家广办学堂,大力鼓励农耕和技术革新,惠及百姓。”
少年蓝泱惊叹:“怪不得仙门百家如今这么安分……” 他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魄力和能力。
“然而,盛极之下,危机暗藏。” 蓝忘机的语气骤然转冷,“仙门百家中,总有人不甘于平淡,或是追求更强的力量。有人暗中开始研究时空法阵,但那人心术不正,自身修为又不够,竟……竟丧心病狂地抓捕了大量高阶修士,生剖他们的金丹,用以献祭阵法!”
青年蓝泱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带着恨意:“其中就有思追,和蓝家数名极其优秀的小辈……也包括,哥哥。”
魏无羡倒吸一口凉气。
蓝忘机继续道:“你……是为了救澈儿他们,才不得不深入钻研那时空禁术,试图找到破解之法,救出孩子们。但最终……却是澈儿自己,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强行撕裂了那未完成的邪阵,九死一生地将所有人都救了出来。”
青年蓝泱接口,语气充满了后怕与敬佩:“经此一事,时空法术的可怕与强大引起了更多人的觊觎,相关典籍被暗中大量传播复制。修炼禁术的人越来越多,局面逐渐失控。您最初是感到了危险,想要制止,但后来……您自己似乎也再次被其中无穷的奥秘所吸引,沉迷了进去。”
蓝忘机痛苦地闭了闭眼:“后来……澈儿动用了宗主雷霆手段,不顾一切反对,强行焚毁了所有能找到的时空禁术书籍,严禁蓝氏子弟乃至附属家族研习。此举……遭到了强烈的反弹和暗中抵制。”
青年蓝泱:“就在禁令颁布后不久,您就……不小心打开了那个致命的法阵。哥哥坚持说,那法阵周围必定被有心人设下了迷魂或蛊惑类的阵法,您多半是中了招。”
蓝忘机:“后来调查,果然发现了痕迹。但那时……澈儿当年那件事,不知被谁恶意翻出并大肆传播渲染……他……” 蓝忘机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愧疚,“他便鲜少再出门了,几乎将自己封闭在云深不知处。”
真相如同剥茧抽丝般层层揭开,残酷得令人窒息。魏无羡的死亡并非简单的意外或病故,而是交织着阴谋、算计、亲情、执念以及蓝澈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污名化的悲剧。
魏无羡久久无言。他终于明白,为何蓝澈会对时空法术如此深恶痛绝,又为何会拥有那般超绝的、却深藏不露的造诣。那不仅仅是因为天道,更是因为血淋淋的教训和刻骨铭心的伤痛。
而那个孩子,在承受了这一切之后,选择带着自己的孩子默默离开……他在外面还好吗?
巨大的不安如同海潮般将魏无羡淹没。
(这里呢!应该在加一个章节的,但没有加,原因呢,作者写作不成熟,故事线处理的有些混乱。)
1.(顺序:幼年蓝汐先去逝、蓝澈还没及冠就接任家主与魏无羡修习时空法术同一时间线进行、蓝澈把天下治理得河清海晏、天下修士研究时空法术的人增加(蓝澈劝阻魏无羡停止修习时空法术,处理温和)、蓝澈和蓝思追等人被抓和魏无羡进一步深入研究时空法术、魏无羡心智被时空法术中的迷魂术操控、蓝澈焚书、蓝澈及冠、蓝澈以女子有染、蓝澈的“妻”难产离世、带蓝源回姑苏蓝氏、蓝澈与魏无羡首次产生剧烈矛盾、蓝澈被蓝家及仙门百家责罚、蓝源两岁时魏无羡离世)【忘羡内容占主要部分,蓝澈就简写了。】
2.(前文提过魏无羡偏爱蓝澈,原著中魏无羡是尊重女性的,所以蓝澈未婚先孕的事传出,魏无羡才会气急攻心。自己偏爱的孩子触碰到了魏无羡的底线。)
3.(蓝澈从前文的神机妙算中,带蓝源不辞而别,可以推测出后文的天谴,蓝澈将会替魏无羡和蓝忘机他们接下,因为他有这个魄力与能力,还有深深的无法填平的内疚。)【蓝澈不会慷他人之慨,来体现自己的善良与心意。他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那么只能牺牲自己了。】
4、【细水长流的陪伴,更显爱的纯真。】(后文的忘羡就是彼此陪伴,真心相待,平淡且透着甜味。蓝忘机常带魏无羡出去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