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跑,而是因为根本动不了了。
她的腿早就已经软了,她可不是什么大坏逼,这个诡异的地方这么血猩黑暗,没有第一时间吓哭晕厥过去都算她颇有鲨人天赋了吧。
终于,她不再沉默,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你…你究竟,不,呃…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啊,呃……”
洛依然说出这番话后,那双白嫩而修长的手紧张地拉住自己那做料精致的裙子,而那无处安放的脚趾恐怕已经扣出四室一厅两卫一厨一阳台了。
“不是,我怎么这么从心啊,卧艹振作起来啊洛奕然!这个辉谁啊?我再也不敢做梦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打瓦,不!是打cs!”
经过这么一想之后,先天抽象圣体-洛依然终于再次勇敢地迈出这一步,眼睛紧紧注视着“辉”,紧握拳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辉…辉先生,我这是在哪里?我叫洛——”
本来是想说出本名洛奕然的,但仔细一想还是改改吧,毕竟这具躯体是雌性个体,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网文读者,这种事情早已在脑海中推演无数遍了。
于是,洛依然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洛依然”
黑袍人“辉”静静地站在那里,深不见底的兜帽阴影对着她。
洛依然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就在她以为对方根本不屑于回答,或者下一秒就要像捏死虫子一样捏死她时,那低沉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了浓重的血腥味:
“此地,骸骨丘。”
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名。
“骸…骸骨丘?”
洛依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感觉这名字真是贴切得让人绝望。
她还想问更多,比如“骸骨丘在哪儿?”“离安全的地方有多远?”,但看着对方那深沉的兜帽阴影,还有周围散落的、死状各异的尸体。
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就在这时,“辉”有了动作。
他那只干净得不染尘埃的手,从宽大的黑袍袖口中探出。
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没有掐诀,没有吟唱,只是对着洛依然面前的空气,极其随意地一点。
嗡——
一点极其微小、却凝练到刺目的银辉骤然亮起。
它悬浮在洛依然面前,只有指甲盖大小,光芒内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感,仿佛将周围灰暗的血色和污秽都逼退了几分。
这光芒并不温暖,反而有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随着“辉”的手指轻轻划动,那点银辉迅速延展、勾勒,瞬间化作一枚造型古朴简洁的钥匙。
钥匙通体由流动的银色光芒构成,形态介于虚实之间,钥匙柄的中心,是一个微缩的、缓缓旋转的漩涡图案,仿佛能吞噬一切目光。
“拿着。”
辉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洛依然完全懵了。
给她一把光做的钥匙?这算什么?
见面礼?
抑或是某种标记?
她看着那悬浮的银辉钥匙,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她迟疑了片刻,随后下定决心,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那冰冷的银辉。
就在接触的瞬间,那枚银辉之匙如同融化般,瞬间没入她的掌心!
没有灼热,没有刺痛,只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冰线般的触感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上,瞬间流遍全身,最后仿佛在她心脏的位置微微蛰伏了一下,便彻底隐没无踪。
洛依然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
掌心光滑白皙,没有任何印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辉之匙。”
辉的声音淡淡传来,算是解答了她的惊疑,但并未说明用途。
紧接着,辉的兜帽微微转向,那深沉的阴影似乎投向了角落那个一直紧贴墙壁、大气不敢出的老猎人。
“西恩·路波尔。”
辉准确地叫出了老猎人的名字,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西恩早已经汗流浃背了,在辉大肆杀戮时就差点吓哭了,毕竟是如此神秘而诡异的人物——不对不对,是如此之怪物!
西恩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棚屋墙壁,冷汗浸透了内衬,握着老火铳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了血色。
那个恐怖的黑袍人,那个叫“辉”的怪物,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这比直接给他一刀还让他毛骨悚然。
“是…是我!大人!”
西恩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几乎是本能地挺直了佝偻的背脊,仿佛在接受某种审判。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特统会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身影又一闪而过,随即被眼前这个挥手间制造杀戮、点指凝光的存在彻底碾碎。
辉的兜帽阴影笼罩着他,无形的压力让西恩几乎窒息。
没有废话,没有询问,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志之下理所当然。
辉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再次从袍袖中探出,并非指向洛依然时的凝光造物,而是对着西恩,虚空一抓。
西恩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的头颅!
不是物理上的疼痛,而是某种更深层、更可怕的入侵感,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钢针直接刺入他的大脑,强行撬开记忆的闸门,将汹涌的、狂暴 洛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跑,而是因为根本动不了了。
她的腿早就已经软了,她可不是什么大坏逼,这个诡异的地方这么血猩黑暗,没有第一时间吓哭晕厥过去都算她颇有鲨人天赋了吧。
终于,她不再沉默,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你…你究竟,不,呃…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啊,呃……”
洛依然说出这番话后,那双白嫩而修长的手紧张地拉住自己那做料精致的裙子,而那无处安放的脚趾恐怕已经扣出四室一厅两卫一厨一阳台了。
“不是,我怎么这么从心啊,卧艹振作起来啊洛奕然!这个辉谁啊?我再也不敢做梦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打瓦,不!是打cs!”
经过这么一想之后,先天抽象圣体-洛依然终于再次勇敢地迈出这一步,眼睛紧紧注视着“辉”,紧握拳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辉…辉先生,我这是在哪里?我叫洛——”
本来是想说出本名洛奕然的,但仔细一想还是改改吧,毕竟这具躯体是雌性个体,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网文读者,这种事情早已在脑海中推演无数遍了。
于是,洛依然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洛依然”
黑袍人“辉”静静地站在那里,深不见底的兜帽阴影对着她。
洛依然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就在她以为对方根本不屑于回答,或者下一秒就要像捏死虫子一样捏死她时,那低沉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了浓重的血腥味:
“此地,骸骨丘。”
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名。
“骸…骸骨丘?”
洛依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感觉这名字真是贴切得让人绝望。
她还想问更多,比如“骸骨丘在哪儿?”“离安全的地方有多远?”,但看着对方那深沉的兜帽阴影,还有周围散落的、死状各异的尸体。
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就在这时,“辉”有了动作。
他那只干净得不染尘埃的手,从宽大的黑袍袖口中探出。
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没有掐诀,没有吟唱,只是对着洛依然面前的空气,极其随意地一点。
嗡——
一点极其微小、却凝练到刺目的银辉骤然亮起。
它悬浮在洛依然面前,只有指甲盖大小,光芒内敛,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感,仿佛将周围灰暗的血色和污秽都逼退了几分。
这光芒并不温暖,反而有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随着“辉”的手指轻轻划动,那点银辉迅速延展、勾勒,瞬间化作一枚造型古朴简洁的钥匙。
钥匙通体由流动的银色光芒构成,形态介于虚实之间,钥匙柄的中心,是一个微缩的、缓缓旋转的漩涡图案,仿佛能吞噬一切目光。
“拿着。”
辉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洛依然完全懵了。
给她一把光做的钥匙?这算什么?
见面礼?
抑或是某种标记?
她看着那悬浮的银辉钥匙,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她迟疑了片刻,随后下定决心,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那冰冷的银辉。
就在接触的瞬间,那枚银辉之匙如同融化般,瞬间没入她的掌心!
没有灼热,没有刺痛,只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冰线般的触感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上,瞬间流遍全身,最后仿佛在她心脏的位置微微蛰伏了一下,便彻底隐没无踪。
洛依然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
掌心光滑白皙,没有任何印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辉之匙。”
辉的声音淡淡传来,算是解答了她的惊疑,但并未说明用途。
紧接着,辉的兜帽微微转向,那深沉的阴影似乎投向了角落那个一直紧贴墙壁、大气不敢出的老猎人。
“西恩·路波尔。”
辉准确地叫出了老猎人的名字,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西恩早已经汗流浃背了,在辉大肆杀戮时就差点吓哭了,毕竟是如此神秘而诡异的人物——不对不对,是如此之怪物!
西恩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棚屋墙壁,冷汗浸透了内衬,握着老火铳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了血色。
那个恐怖的黑袍人,那个叫“辉”的怪物,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这比直接给他一刀还让他毛骨悚然。
“是…是我!大人!”
西恩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几乎是本能地挺直了佝偻的背脊,仿佛在接受某种审判。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特统会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身影又一闪而过,随即被眼前这个挥手间制造杀戮、点指凝光的存在彻底碾碎。
辉的兜帽阴影笼罩着他,无形的压力让西恩几乎窒息。
没有废话,没有询问,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志之下理所当然。
辉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再次从袍袖中探出,并非指向洛依然时的凝光造物,而是对着西恩,虚空一抓。
西恩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他的头颅!
不是物理上的疼痛,而是某种更深层、更可怕的入侵感,仿佛有无数冰冷的钢针直接刺入他的大脑,强行撬开记忆的闸门,将汹涌的、狂暴的知识洪流硬生生塞了进来!
“呃啊啊——!”
西恩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眼珠瞬间布满血丝,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无数晦涩的符号、扭曲的轨迹、操控阴影与负能量的法门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那是暗魔法——深邃、隐秘、致命的力量,从最基础的阴影感知到高阶的影遁、暗影箭、甚至短暂融入阴影位面……
这些他以前只在传说中零星听闻,连想都不敢想的禁忌知识,此刻正粗暴地、不容置疑地成为他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而狂暴的能量流顺着那股冰冷的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西恩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衰老、疲惫的躯体正在被这股力量粗暴地冲刷、撕裂、然后重塑!
骨骼发出细微的爆响,肌肉纤维在剧痛中变得坚韧,曾经在灰雾侵蚀下积累的暗伤和虚弱感被强行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冰冷黑暗气息的活力。
仿佛有一层坚韧的、与阴影同源的能量薄膜覆盖了他的内在,让他能够承受并长期使用这些新获得的力量,代价是身体内部仿佛永远被一股阴冷的暗流包裹着。
这个过程短暂却极其漫长。当那股力量骤然退去时,西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淌下,滴落在灰黑的腐土上。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的灼痛和一种奇异的“新生”感。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掌居然变得年轻时的模样了。
他意念微动,一缕如有实质的、带着吞噬光线特性的暗影便悄然缠绕上他的指尖,如同活物般轻轻摇曳。
契约的内容,无需言语,已随着那痛苦的知识和体质的改造,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保护她(洛依然),紧随其后或暗中守护,直至……”
(本作者没有想好)
后面似乎是一片模糊的未知,但“保护”这个核心指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成为了他生命的新锚点。
“呼…呼…”
西恩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眸深处除了残留的痛苦和惊悸,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敬畏、恐惧,以及一丝被强行赋予“力量”后的茫然。
西恩有种直觉,若是不去执行这项任务或是没能保护好洛依然,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当他再次看向辉时,却发现那个黑袍的身影正在变淡。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构成他身体的宽大黑袍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实体,化作一缕缕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的灰雾。
这些灰雾无声地翻涌、弥散,仅仅一个呼吸之间,就彻底融入了周围无边无际的灰暗背景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前哨站内,只剩下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地狼藉的尸体,跪在地上喘息的老猎人西恩·路波尔,以及……僵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的洛依然。
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迷茫。
洛依然看着辉消失的地方,又看看自己毫无异样的掌心,再看向那个刚刚经历了非人折磨、此刻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干瘦老头,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她现在不太敢口嗨这是梦了,是梦境有点可能,但是梦境的话又不太可能——该不会是幻梦境Plus版吧,那可就完了。
那把“辉之匙”融入体内后毫无感觉,那个恐怖的黑袍人说走就走,留下一个……保镖?还是监视者?
西恩终于站稳了身体,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到体内那股陌生而强大的阴冷力量,以及那份沉甸甸的契约枷锁。
他看向洛依然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无奈,有警惕,也有一丝契约约束下的职责感。
“……你,”
西恩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似乎比之前有力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还好吗?小姑娘。”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面对这个被“辉”大人指定保护的对象。
洛依然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狼狈的老头,想到刚才他痛苦翻滚的样子,又想到他似乎是那个“辉”指定的……同伴?保护者?她混乱的思绪稍稍找到了一点出口。
“我…我叫洛依然。”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还有些发颤,“这里是骸骨丘?那…那这里离安全的地方,就是那个…彼方之地,有多远?” 她想起了之前士兵巡逻时提到的名字。
西恩听到“彼方之地”几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勾起了某些回忆。
“骸骨丘…离彼方的边缘,直线不到十公里。”他顿了顿,似乎在估算,“但路不好走,弯弯绕绕,而且灰雾浓,怪物多。真要穿过去,运气好没遇到麻烦的话,也得走上大半天甚至一天。”
“彼方之地…安全吗?”
洛依然急切地问,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安全?” 西恩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相对外面这吃人的雾,算是吧。有特统会维持秩序,有联邦军队巡逻,有符文结界挡着灰雾……但也只是相对安全。月都、黑都以及天璇那边还好些,外围区……哼,一样乱得很。怪物、邪教徒、黑市商人、还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总之,没你想的那么太平。”
洛依然的心沉了沉。听起来,那个所谓的“安全区”也并非天堂。
她看着西恩饱经风霜的脸和警惕的眼神,忍不住问道:“那你呢?西恩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起来你……呃…不像坏人。”
她斟酌着用词,毕竟对方刚刚经历了那种事。
“我?”
西恩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一个在月都混不下去的老猎头罢了。年轻时候在特统会外围干过几年,后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能带着点本事跑到这鬼地方来讨生活,猎点雾里的怪物材料,或者给那些不要命的探子带带路,换点口粮和劣质符文板。”
他拍了拍腰间挂着的、被改造过的老火铳,“这老伙计,还有这点在雾里找活路的经验,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他没有提自己刚刚获得的、足以颠覆他过去认知的暗魔法力量,那太惊世骇俗,而且隐隐感觉说出来会招致不测。
洛依然听着,只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特统会?联邦?月都?黑都?这些名词对她来说都无比陌生。
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解释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又对这些一无所知的理由。
网文经验瞬间就上线了。
“我……我叫洛依然,”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虔诚而迷茫,“我来自……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信奉着伟大的龙神。是龙神的指引让我……呃,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恩的反应。
“龙神?” 西恩皱紧了眉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毫不掩饰的警惕。
“没听说过。彼方之地的传说里,只有黑王和灰圣以及璇月二帝是真正的伟力者,其他的……”
他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一种在底层挣扎多年形成的、对无数超然存在的本能抵触和厌恶。
“其他的所谓神明,要么是灰雾圣教那帮疯子编出来骗人的鬼话,要么就是……和那些怪物、邪异一样,是带来灾祸的邪魔!神?呵,反正都是邪恶的,你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西恩斩钉截铁的结论,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和这个残酷世界的烙印,像一盆冷水浇在洛依然头上。
她编造的“龙神”信仰,非但没有带来安全感,反而似乎引起了对方更深的戒备和某种……敌意?
这个世界的人,对“神”的态度如此极端?——原来是邪神世界啊,早知道说自己是个公主了,毕竟自己这身打扮很明显就不简单。
仔细想想,这也对,毕竟这骸骨地就这么诡异,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她是想都不敢想啊。
那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血腥的场景、诡异的钥匙、恐怖的黑袍人、复杂的老猎人、危险的环境、颠覆认知的世界观……还有西恩那句充满戾气的“神都是邪恶的”,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间,洛依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汹涌袭来。
眼前西恩那张布满皱纹、带着警惕和厌恶的脸开始模糊、旋转。
她试图扶住旁边的一块兽骨,手却软绵绵地抬不起来。
“我……” 她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
下一刻,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前倒去。
西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速度快得让他自己都惊讶不已,这具被改造后的身体的反应能力与体质完全强过以前,尽管他确实年轻了不少,但如此实力也绝对超过了他年轻时的实力。
西恩扶住了洛依然瘫软的身体,少女轻盈的身体靠在他臂弯里,银色的长发散落,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他看着昏迷过去的少女,又看了看周围血腥的死域和弥漫的灰雾,感受着体内阴冷的暗影之力和那份沉甸甸的契约,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背起洛依然轻若无物的身体,感受着契约带来的无形指引方向——正是通往彼方之地那曲折而危险的道路。
“走吧,麻烦的小丫头。”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紧了紧背带,迈开被强化过的双腿,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翻涌的灰雾,一步步踏入了更加深邃的黑暗之中。
骸骨丘的尸骸,在灰雾中渐渐隐没。